萧臻山默了下,拢手道:“我跟着云哥儿来的。”
一家人的事
陆瞻默语:“这话怎么说?”
萧臻山沉吟片刻,说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事,可能是我无聊。先前我回府的时候,发现了一点不对劲。”说着他便把萧臻云的种种异样说了,又道:“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,但进了门我又听我母亲说我三叔他们最近显得特别忙,我就去三房走了走,然后在我三叔书房外听到他跟人说聊天。”
陆瞻微吟:“跟人说话,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。”
“谁说不是?我三叔好歹是个大将军了,家里要是没客人,那才叫奇怪。可是等我进了他书房后,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别的人。”
“那你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儿?”
“我三叔说他只是在读书。”
陆瞻眉头微蹙起来。
萧臻山往下道:“而我进内后,发现桌上茶只有一杯,屋里没有人影。但是,聊天声与读书声还是有区别的,对不对?我总觉得我没有听错。”
他脸色绷起来,一点儿也不轻松。
陆瞻想了下:“那你觉得他为何要瞒着你?”
“我正是因为不知道,所以才出来找云哥儿。我怕他们有什么难处,却不好意思说。”
陆瞻道:“或许是你想多了,你们是一家人,他又没见过外,有难处怎么可能不告诉你。”
“但你知道么?我进屋的时候,屋里燃了枝才点起的香。但我初进院子时,屋里一直有人声,随后我三叔开窗露面,再之后人就出来了。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点香,那当口点香也有些不合常理罢?那么,点香的人是否另外有人?以及,为何偏要在那时候要点香?”
如果萧祺不存在点香的条件,那么自然说明另有人点香。偏在那时候点香,难道是用香气掩盖屋里别的味道?
陆瞻很自然地作出了如斯推测,甚至又有了点大胆的想法……但又觉得自己是否猜疑过头,但凡人有点异常,都像是有阴谋的样子了。
刚想说点什么,萧臻山先说道:“你不是来见汉王的么?不如我与你进去看看。”
说罢就推着陆瞻进屋了。
俩人进了茶室,除了汉王外,沈楠与萧臻云都站起来了,只是看到萧臻云看到萧臻山也在一路,明显愣了一下,听到沈楠说话他才反应过来。
沈楠问的是萧臻山如何与陆瞻在一处?
陆瞻带都把他带进来了,撩袍坐下来,就说道:“最近忙于奔波大理寺与各衙之间,臻山他们帮了我不少忙。这些日子我俩常在一处。”说完他看向萧臻云:“没想到你也在,哥俩倒是巧了!”
萧臻云神色自若:“可不是?先前我出府的时候正碰上我哥回府,没想到他也来了。”
汉王看他们说了一轮,才问陆瞻: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
陆瞻把手上盒子递过去:“皇爷爷让我转交给五叔的,说是赐给您。”
汉王双手接过,把盒子打开,看到里头的玉莲,疑惑地看向陆瞻。
陆瞻便道:“本来想登府跟五叔喝两盅的,索性就改日罢。”
汉王默凝,片刻后把盒子盖好,起身道:“走吧。”
陆瞻点头。
沈楠与萧臻云起身挽留,汉王止步:“改日再吃茶,我作东。”
然后示意陆瞻出去。
陆瞻给了个眼色向萧臻山道别,出门跟上了汉王。边行边说道:“汉王叔近来应酬颇多。”
汉王走了几步,辇下答道:“我如今这样的境地,哪里有什么许多应酬?拢共不过几个相熟之人约约罢了。”
陆瞻跟随他上了辇:“沈楠倒罢了,云哥儿从前莫非也与五叔相识?”
汉王上下地瞥了两眼不请自来,且十分不见外地坐在自己旁侧的他,说道:“不认识。”
“可我怎么看你们之间很熟络的样子?”
汉王面向窗外:“早前在山上喝过几回酒。他随大将军在驻地,虽未入伍,但对行兵打仗甚有心得。”
“你们还私下喝过酒?我怎么不知道?”
汉王又瞥他:“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。”说完顿了顿,瞥了他第三眼:“你皇爷爷为什么让你拿这个给我?”
莲花有清正清廉的寓意,这枝玉莲并不陌生,他在皇帝案头看到过很多回。皇帝突然赐了随身之物给他,他知道一定有寓意的,就是不知是否如他想的那样。
陆瞻道:“汉王叔见过我生母吗?”
汉王看着他亮晶晶的眼,道:“见过。”未等陆瞻接话,他又往下道:“不过记不得了。你们家出事那会儿,我也还小。对你父亲倒是有点印象,因为他回京的次数多。说起来,大家都赞你长得像皇后,但我对皇后没什么印象,只觉得你长得很像你爹。”
难道皇帝拿这柄莲花给他,是敲打他别忘了俞妃做过的事,命他别再犯浑吗?
“五叔,我母亲现在住在晋王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