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淑妃怒声斥责着,回头再来看箭囊,胸脯已经平复不下来了。她攥手看了片刻,立刻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立刻着人去老五出事之地找找看,能不能发现丢失的箭?此外把碰过这批箭的人全部都传进宫严审!”
“已经安排下去了!但这还有用吗?”
“有没有用都得去办!”
安淑妃咬牙坐下来:“一定是老二捣的鬼,栽赃到你头上,你父皇便可名正言顺将你踢出局了!俞家如今没什么实力了,而且老五如今没有成亲,连皇孙都不知道在哪里,把你踢出去,留下老五,下起手来可就太不费力了!”
说到这里她蓦然朝外喊道:“来人!”
青霞走进来:“奴婢在。”
“盯住昭阳宫的人有收获了吗?!”
“回娘娘,世子出入身边都有侍卫,很难探到消息,而世子妃日常也只与王妃以及女眷们吃茶聊天。昭阳宫因为有宫禁,咱们的人也不能进到宫内打听,因此至今还并没有收获。”
“一群饭桶!”
安淑妃骂道,“这点事都办不好,难怪晋王府这些年一家独大!让他们下去各领二十板!”
青霞俯首:“此时正是用人之际,王爷正面临燃眉之急,与其眼下责罚,奴婢以为倒不如给他们个将功折罪的机会,昭阳宫这边且放下,先去暗中查查看今日跟随王爷进围场的那些人。因为箭囊在出发之前往往才拆封,能接触到箭囊的总不会逃过这二十四个人去。”
秦王听到此处深觉有理:“与其去盯晋王府,还是先找出内奸来替儿子洗清嫌疑为要紧!”
果然不是善类
安淑妃听完青霞这番话,心情已冷静一半,道:“你既为他们讨保,便且照这么做,若是再办不好,再两罪并罚!”
青霞领命,立刻退出了门。
安淑妃深吐一口气,整个人萎顿下来:“早知道还有这出,我便不该歇这两日了!”
……
晋王去汉王宫中,也是为打听内情,出来后见陆瞻并没有跟出来,他也没说什么,直接回了房。
晋王妃在窗下抄佛经,他走过去坐在对面,轻轻把她的笔给抽了,说道:“老五这事,瞻儿是不是知情?我听说出事的时候,是瞻儿派人回来请的太医,也是他陪在老五身边直到包扎好伤口才离去。”
晋王妃看着落空的右手,说道:“他知的情,也只不过是事情经过,背后还有什么,他哪里知道?”
“这么说来,你也是觉得这事不简单。”
晋王妃低头整理纸张:“我没这么说。只是在宫闱呆久了,习惯凡事多绕几个弯想想罢了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晋王望着她,“你不是很牵挂女儿的幸福么?好歹我是她父亲,你有什么事,也及时告诉告诉我。”
晋王妃望着他,拿纸的手缓了下来。
宋濂打听道皇帝正闲着,便撂下敏善她们去了仁寿宫。
宋湘到底怕他造次,便立在宫门外观望等候,谁知竟先等回来了陆瞻。
还没等她开口,陆瞻已先拉着她回了房。
“五叔那边已经把目标锁定在秦王府那十二名侍卫上,看模样,接下来他们会对这些侍卫来一番摸底。”
“这是应该的。”既然不是秦王,那肯定就是能接触到秦王,且又能在那个当口出手的人干的,符合这两点的只能是秦王当时身边的人,这跟宋湘的想法一样。不过她还说道:“他没有怀疑别的人?”
陆瞻瞅了眼她:“没有怀疑。由此看来,他应该还不知道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。先前在围场我虽然提醒过他这点,但很显然他也被眼前这盛世太平给蒙蔽了,没太放在心上。”
说完他默凝片刻,又接着道:“虽然他的想法也没有做,不过我总觉得在覃家这事暴露了的当口,凶手还能腾出手来立刻耍这些挑拨离间的伎俩,实属有些胆大。按照他们蛰伏多年也未露马脚的习性来看,这不应该啊。”
宋湘想了下,也点点头。“如果只是为挑拨离间的话,这么急着动手确实反常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人?”陆瞻试着道。
宋湘顿了下:“还能有谁?”
陆瞻抻了抻身子,没吭声。
宋湘便当他瞎说了,道:“俞妃那边怎么样?”
她先前才猜测过俞妃也有可能是幕后凶手,如今想来,哪怕她不是宁王案的凶手,按照如今这局势,她也有可能是政敌。那么万一俞妃这是要使苦肉计呢?
“还没有消息。”陆瞻顿了下,“安淑妃佯病,这几日都是她在仁寿宫侍驾,不过听说得知汉王受伤后,她去仁寿宫都有些心不焉。”说到这儿他顿了下,又道:“盯梢的人说,似乎她宫里的大宫女与安淑妃身边的人有接触。”
宋湘闻眼眯眼:“细作?”
“是不是,继续盯下去就知道了。”陆瞻道,“她身边的大宫女名叫紫嫣。”
宋湘笑起来:“俞妃果然不是善类,安淑妃竟全在人家掌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