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看到太监手里捧着的毒酒,更癫狂地笑起来,“你们个个都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,一个个以圣人自居,可是真有那么圣明吗?真有那么圣明,那孩子又怎么会死!”
王妃脸寒如霜,听到这里时腰身忽地一僵,猛回头看过来。
“你也想到了是不是?!”周氏两眼里透着异样的亮采,“我有些关于孩子的事,你想不想听!”她浑身颤抖如筛糠,不待回应,紧接着又嘶声喊起来:“是关乎旸哥儿的,你一定想知道的!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想听!我就不信!”
周氏嗓子本就尖脆,这一喊出来,便如破空的霹雳,立刻刺得人耳膜都生疼起来!
宋湘也飞快地看向王妃,王妃胸脯起伏,喉头不住下咽,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煞白,眉眼间的寒霜如同覆上了一层阴霾,顿时变得浑沌起来!
“你说谁?”她吐出口的声音极轻极轻,仿佛怕惊动了什么,“你说谁不会死?!”
“旸哥儿!我说旸哥儿!”
周氏极力地挺直着身子,挺直过头,以至于都已有些后仰,在晋王妃的目光下她颤抖得更厉害,短短几个字抖得支离破碎。
素馨担心地道:“王妃……”
“出去!”
晋王妃望着地下的周氏,丢出这两个字。
素馨不敢怠慢,立刻招呼众人退了出门。
院门外的宗正院的人道:“敢问可是好了?在下等是否可以进内行刑了?”
素馨竖起手指嘘声,回身把院门扣了上来。
关了门的房里,日光正将密密麻麻的窗户的镂花投在地面上,也落在跪地的周氏的脸上,使她本就溃散不成军的表情更加破碎狰狞了。宋湘看看她,又看看王妃,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,但眼里却盛满了疑惑!
“你知道什么?”王妃艰涩出声。“你要是说不出来,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关起门来的周氏已经没有那般嚣张了,她仍在抖瑟,却不再尖叫,而是磕磕绊绊地说道:“旸,旸哥儿发病那天,我曾听说他是撞了邪,说是,说是见了鬼是不是?”
“别卖关子,直接说出来!”王妃忽地弯下腰,一伸手锁住了她喉咙:“不要以为我很有耐性!”
“我说,我说,我这就说!”周氏汗如雨下,说道:“你们从庙里回来的时候是早上,而你们回来之前的那天夜里,我也在府里见了鬼!”
“……什么意思!”王妃手顿住,“你在哪儿见过?什么样子的‘鬼’?!”
周氏狠咽了一下喉头,说道:“我说出来,你能不能保我不死?”
“不可能!”
“那我就带着这个秘密下黄泉,我宁愿咽进肚里也不把它告诉你!”周氏嗓子又尖利起来。
这下换成王妃的手在颤抖了,那涂着蔻丹的指甲在周氏的脖颈上扎出一个个深窝,仿佛又直接刺破她的血管!
宋湘走过来:“这是皇上下的旨意,我们怎能随便更改?能不能保你,先看你说的东西有多少用处,或还有斡旋之地!如果有用,王妃定然会考虑的,若是想借此耍什么花样,那你死的会更惨!”
跟他说的有出入
“那也左右不过是个死罢了,但你们听不到我这个秘密,会安得下心吗?”
周侧妃指甲掐进了王妃臂膀里,那疯狂的神态看着狰狞极了。“你这么多年来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死了所以才对瞻哥儿这么用心?我不相信你真的舍得我就这么死掉!你绝不可能!”
王妃双手剧烈地颤抖,并瞪大眼望着她!
宋湘也紧张地看着她们,这里一个为着活命已豁出去了一切,一个因为亲生儿子的夭折而早就结成了难解的心结,她们当中任谁一个看起来都不会轻易放手!但周氏已经被下旨赐死,王妃又怎能抗旨饶她呢?
“母妃冷静些!当年的事情处处都透着蹊跷,周氏此刻求生心切,她未必真的知道真相,反而有可能是胡言乱语!咱们不能上她的当,到头来被她谎言所误导,又被皇上追加抗旨之罪,这就损失大了!还是传行刑官进来行刑吧,永安侯还在前殿等着去复命呢!”
宋湘说完便要去开门。
周氏厉声道:“谁说我撒谎?那是我亲眼所见,月色还没完全退去的王府小花园子里,一个浑身白惨惨的人朝着承运殿走去!血淋淋的眼,雪白的脸,那不是鬼是什么?!”
她一张嘴便吐出了这一串话来,门下的宋湘闻言,眉头皱皱,转了身道:“月色还没退尽的王府小花园子?既是没天亮,你在王府花园子干什么?而且你还看到他去了承运殿?也就是说你当时是藏身在承运殿附近?”
惊觉失语的周氏张大嘴望着她,随后恼羞成怒地朝她扑过来:“死丫头竟这么阴险,套我的话出来!”
宋湘轻轻松松伸胳膊一架,将撞上来的她甩飞几步:“自己蠢就罢了,还怪我阴险!你暗夜里藏在承运殿附近做什么?你若不从实招出来,那我这就重新上折子,告你有不轨之心,将你送去宗正院,让大理寺与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