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。
宋湘也觉得这理由缺少点说服力,无论如何晋王与她是夫妻,那时候都已经育下孩子,按理说这层关系必定是高于宁王与她的“姐弟情”的,倘若晋王真有份参与太子的死,那么不是更应该避开晋王妃才是吗?
但如此感伤的晋王妃处处透着哀伤悲情,使她又觉得此时并不是追究这些的好时机。
“那王妃后来作出什么选择?”
晋王妃默了会儿,说道:“虽说没有证据,但这些巧合其实使我已经对这猜想信了几分。
“可他终究是我的丈夫,孩子的父亲,成亲之初,我的愿望就是平安到老,所以我自然是不希望他会做过这些事。
“我在这件事上……很难选择。”
宋湘安慰道:“这样的事落在自己身上,与自己切身相关,王妃会为难,已经很难得了。”
基本上,大多数女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丈夫这边吧?再有公平正义的人,怎会因为丈夫做了错事,便私下调查自己丈夫,而后等待告状的机会呢?又不是与他之间本就有怨。
不过,这样浅显的道理,宁王必然也懂得,但他却告诉了王妃,以及,王妃最后还为宁王冒出这么大的风险,还是让人越来越疑惑。
“这么看来,就算那块玉仍不能充分说明晋王对太子做过什么,也至少说明他当中某个时刻进宫的动机不寻常。只是,除去母亲与宁王之外,外人都没有发现异常么?太子妃呢?”
听完陆瞻提及太子妃,宋湘才想起来,太子薨后,太子妃自愿去皇陵旁的寺庙为尼了。
“她不知情。”晋王妃道。“太子因为体弱,故而总能为人着想,他总觉得自己活不长久,不管谁嫁给他都是踏进了火坑,大好青春都要葬送在宫里。
“他怜惜那些大家闺秀,也不愿让朝中大户为难,便曾几次说过不愿成亲。
“但他贵为太子,又怎可没有子嗣?后来,他就稍做了妥协,娶了个曾经受过皇上恩宠、自愿替帝后分忧的低阶官户的女儿为妃,期望着能够绵延子嗣。
“太子妃性子柔软,娘家又不在京城,素日生怕行差踏错,前朝的事根本无力掌管。
“而太子怕她接触太多政务来日无法自保,也不愿她卷入朝廷漩涡吧,成亲两年未有子嗣后,便不再入她房中,免得她再经受舆论苛责。
“所以,后来的事情太子妃是不可能知道的。
“至于外人,就譬如我,薨逝之前太子确实已经卧床许久,我进宫去探望的时候,他已经很瘦了,精神也不怎么好,我都很担心他会不会……
“这种情况下,谁会去想他的死还可能有别的缘故呢?”
“既然如此,宁王也不该一开始就怀疑才对。而且,太子薨逝,宁王的悲伤固然可以理解,但他为何又会前往东宫搜寻太子的床榻?”
一个母亲的眼泪
晋王妃望着他:“因为他跟踪了晋王。”
“跟踪?”
“对。”晋王妃道,“太子停放灵堂的时候,我们曾在灵堂守灵,那天夜里他们兄弟俩先后离开,我呆久了也起身走动,却看到宁王神色凝重从东宫出来。
“我停步问他怎么回事?他没说什么。等我回到灵堂,只见宁王已在灵堂,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。
“落葬那日,礼成后我一个人站在荒地里,宁王才走过来告诉我,原来那天夜里他意外看到他的二哥独自潜进了东宫,他跟随过去,然后就见到他的二哥在大哥躺过的病榻前翻查。
“后来晋王被进宫来的太监惊走,他等人走后,就在床榻上找出了那半块玉。”
宋湘听完恍然。
如是这般,那宁王和晋王妃的疑心就不能说没有道理了。
“太子葬礼之后,我回王府仔细翻找,果然没找到本该在晋王身上的那块玉。当时便存了疑,但却并没有因此做什么。
“你说的我面临选择的事,已是后来的事,我们在太子落葬之后都留京陪伴了皇后一个月,那一个月里,宁王来找过我几次,每次他都神情忧郁。
“宁王妃告诉我,他经常做恶梦,说他在梦里喊‘大哥’。
“我知道他们兄弟情深,只当他是不肯接受这一切,再者,当时我已经与晋王成为夫妻,理智押着我不曾照着他的思路往下想。
“我便劝他人死不能复生,不要想太多,伤害了手足感情。他也不争辩,也不多说,依然像那个听话的孩子。
“所以我没有做什么选择,就当不知道继续过着。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事,使我改变了主意。”
“发生何事?”
“宁王回西安府后一度没有音讯,那年七夕,他突然悄悄来找我了。他乔装成香客在城中佛寺约我见面,然后摆出了一叠案卷给我看,那是他二哥一些表里不一的行为证据。
“严格来说,他做了些有违王法的事,虽然罪状还不算特别重,但若皇上知道,定然会降下不轻的责罚。
“自然,一旦降罪,我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