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头发丝,仍无查到别的痕迹,定然不会是等闲之辈。
“你且派人好好盯着何家,倘若有动静,切记不要打草惊蛇。有任何线索,都先来告诉我。——父亲!”
他交代完之后刚好就走到了门下。晋王停在廊下,扭头往里瞅来:“是你在这儿?”
陆瞻笑了下,陪着他往前:“许久没活动了,我来压压腿练练筋骨。您这是要上哪儿去?”
晋王嗨了一声:“你母亲想吃街口老铺子的点心,我正好走动走动……”
……
家里忽然塞了四口人,宋濂放学回来,简直惊呆了,郑容回来的时候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!
宋湘在房里把来龙去脉跟他们说了,俩人虽然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很反对,只是吃完饭郑容立刻就毫不客气地喊了游氏去洗碗,又赶着宋渝去了烧水。母女俩都心不甘情不愿地。宋澄虽然小,倒是很自觉地收拾起了桌椅。
只有宋珉没干活,抓着宋濂在问他功课,郑容也懒得理他了。
宋湘想来想去,还是打算再进趟京城。
徐洛这事她得弄个明白,宋珉这官不当也就不当罢了,可徐洛对外撒谎搞得贼人上门盯着二房,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?
若是那信要紧,那徐洛就该直接对外说是家信,若是不要紧,他就不该撒这个谎!
二房是赖皮没错,但这姓徐的也不是什么有担当的!
郑容怕游氏捣乱,翌日没出门,宋湘这次谨慎行事,拿着包袱前往京城来。
仍找了上回的客栈住下,而后到了何府所在民坊。
此番她并不打算惊动何家,唐震是知情人,那信到底有什么猫腻,她想找他问问。
今日的何府看起来跟当日没有什么区别,入夏的街头车水马龙,宋湘在何家下人出没的角门蹲了一下晌,却连唐震的影子都没见到。
眼看着天色黑了,她心一横,找地方吃了饭,然后从包袱里掏出夜行衣到何府后巷找到唐家,暗处潜伏下来。
一会儿唐家人回来了,她窥听片刻,得知唐震还在府里,便轻车熟路地又跃到了何府后门下。
府里她自然是不进去的,上回惊动了何桢,距今才不过几日,府里必有防备,她不去冒险,在门外守株待兔就行。
暗处盯梢的杨鑫不但领了帮重华刷马桶的差事,而且还在何家这边已经盯了两天两夜。
他刚啃了个包子,就蓦然发现前面墙角下竟多了一抹玲珑的身影……
出人意料的内情
晋王妃对晋王十年如一日的温温淡淡,晋王却对晋王妃十年如一日的体贴关怀,陆瞻已经见怪不怪。
听府里的老人说这是因为晋王娶了妻又纳了妾,王妃介意了。但在陆瞻看来,莫如说晋王妃并没有那么爱晋王。
因为如果她爱,那么又怎会允许晋王纳妾?
譬如宋湘,前世也曾有人劝他往房里收人,她就也很大方地表示“那是应该的”。
陆瞻自认不是个好丈夫,但也至少有底线,娶了她自然不会再想收什么别的人。
作为皇孙,其实想要从一而终是不太容易的,但他咬紧牙关坚守的底线她却不屑一顾,这却不能不让人郁结。
所以有时他禁不住想,倘若他真有那么一日收了人,她是不是还要与后来人姐妹相称?
——想想都荒唐得紧!
重华下晌去了趟吏部,回来的时候陆瞻正在待客。
沈家太夫人的寿宴很快就到了,沈家那边因为想给太夫人添寿,听说晋王府有一幅前代名家的麻姑献寿图,大老爷沈宜钧便早就跟晋王说好了,这日晚间却才想起来画还没取,立刻着了次子沈翌到王府来取画。
碰上陆瞻正好在家,陆瞻便请沈翌到延昭宫喝了盏茶。
期间魏春送来了好些生果点心,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,像是恨不得直接在沈翌脑门上贴上陆世子未来舅子这几个字。
好在沈翌见重华在门下探头,适时地放茶告了辞。
“洛阳骆家的案子查到了。”重华自怀里掏出一份卷宗呈上来,“这案子竟还跟皇上当年与楚王那桩恩怨有关。”
楚王是皇帝的哥哥,当年受奸臣挑拨,要与皇帝夺位的先帝的大皇子。后来奸臣阴谋败露,楚王知悉被愚弄,便当着先帝的面羞愧自尽了。
陆瞻接在手里,还没等看,这边厢魏春又进来了。
“世子!杨鑫赶着来送讯,说是何府又出现了可疑人,怀疑就是上回潜入过何府的人。”
陆瞻抬头:“何时的事?”
“就在方才!杨鑫亲眼看见她入了何府,便让人来传讯了。”
陆瞻顿片刻,信手将卷宗塞入怀里:“备马!”
……
宋湘守在何府后门下,环着胸很安静地等待着。
大户人家的管事若无特别事,往往夜里就可下差。就算有需要轮值的,那也是几日一轮。她上次就已经把何家的规矩摸了个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