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三人一谈就是大半夜,除夕过了。
之后几日江苒都没往外折腾,吃完了看书,看累了在院子走走比划几招松松经骨,然后再吃饭睡觉。她也没再看到那古怪的青年。
大年初五那天,一推门就发现世界变成了白色。
老天爷给地面铺上了厚厚一层雪白的大衣。这种程度肯定是昨天夜里就开始下雪了。
江苒的屋子有地龙不冷,她手里还抱着暖壶,身上穿着厚实窝在贵妃椅,看着窗外头的银装素裹发着呆。
不知道秀娘怎么样了,小坏呢?还有言师傅他们。
还有以为她会去京城的魏宁则。应该已经忘记了年少的悸动,不再以为他有多喜欢她了吧?
没有聚焦的眼里突然渐渐定格在了一点。
那奇怪的男人在雪中一步步走向她。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,在她脑中渐渐变成了当时在下雨天撑着伞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年郎。
这是第一次她明确知道不可能的情况下,清清楚楚的把这个男人跟沈怀郎划上了等号。
直到男人的面容变的清晰,才让她分辨出来,这是一个陌生又古怪的男子。
“上街?”他到窗外止步问她。
依旧话语简单简短,好像多说会破音一样。
正文 目的为何
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多,很多商铺都没开门更不用说路边的商贩,然而沈怀郎事实上也不是带她上街,而是过了街道直奔郊外。
原来是带她来赏梅。
梅花本就漂亮,如果加上一整片行成一个梅园的时候,那就更是惊心动魄的美。
这梅园似乎很是有名气,这会儿三三两两来往的人比街上的人都多,而且看样子很多都是文人学士。也是,毕竟有岁寒四友的名头,肯定受欢迎。
“喜欢?”身边男人时不时打量江苒。
江苒毫不掩饰点头,“来这里看的人应该都是喜欢的吧。”
“哦,是吗?不尽然。”
“……”
真是没法好好聊天。
她不想聊,可今日某人的兴致却很高,“你并非本地人也无定居打算,为什么还逗留。”
这话问到点子上了。
之前江苒的确有打算离开丰州往北上京,之后在这男人身边琢磨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自由。而这段时间试探下来,她知道,如果自己要离开这里,对方还可能真不会阻拦。
可明白过后,她反而不着急了。
她说过,这回离开秀娘扔下沈怀郎出来,很大的原因是想来找那位“得道高僧”说过的执念。因为一点线索都没有几乎是一抓黑,所以她才会想着从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出发。
可能,她原来就是“江苒”,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死掉了。
反正都有可能嘛,她又没方向没线索当然都不放过。而留在丰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
理智分析之后,却在心里的某个声音隐约的告诉自己,不要离开这里,她的执念也许就在这里,或者跟在这里的某人有关系。这就跟小时候她莫名的想跟沈怀郎搞好关系的时候一样的情绪。
可这说出来,别说别人,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。
“因为我还有事情啊。”她说。
“哦?什么事。”
“你不是调查过我吗?不然也不会知道我并非本地人。”
被这么直言,男人都未露出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,堂堂正正的好像调查她一点不尴尬。
江苒已经无力说什么。
“既然调查过我,应该也知道我之前有做过什么。”
“什么?在书院做夫子?”
他倒是真敢回答,而且这种带着轻视意味的语气是闹哪样!
“对啊,做夫子,有什么问题吗?我可是很受孩子们欢迎的。”
“没问题,只要你这次回去依旧这么认为就没问题。”
江苒停住脚步,警惕看着他,“什么意思?”
沈怀郎没止步,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走,步调放慢了些许,让她能跟上来。果然就听到了身后急忙追上来的脚步声。
江苒没再询问一遍,这人的态度够明显就是不想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