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闷不吭声地将那女官拉住,和阿清三个人一道行了礼:“殿下有什么要吩咐的么?”
赵明斐靠前两步,冷冷瞥她;“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。”
徐颂宁抿着唇,露着恬淡的微笑,对她的话不置可否。
前者手里的鞭子又扬起来,这一遭徐颂宁倒是眼疾手快,紧紧攥着她手腕,语气温和平静:“殿下,我是入宫来探望贵妃娘娘的,陛下若晓得您在这里鞭笞我,您觉得他会怎么想?”
会怎么想?
想赵明斐因为贵妃迁怒徐颂宁,进一步想到,是不是因为皇后不喜欢贵妃腹中的孩子?
皇后如今已经深陷泥潭,再添上这么一个罪名,那真是……
赵明斐的神色一息间变换数次,最终恨恨地甩开了长鞭:“迟早有一天,我要把你与你身边的人,悉数杀尽。”
她话说完,就扬长而去。
徐颂宁没回头,只抬了抬手,盯着手背的伤痕看了片刻。
赵明斐那一句话在她脑海里盘桓不去,她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冷。
“手臂怎么样?”
深吸两口气,徐颂宁缓过神,看向身后两个人,阿清正帮那女官检查伤口,衣料已被抽破了,里头高高肿起,看着就骇人,那女官忙摇头:“多谢薛夫人关心。”
徐颂宁抿一抿唇,声气淡淡:“…我有个不情之请,可方便引路,叫我见一见郭婕妤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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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不好意思因为个人原因耽误了三天!
接下来的更新就恢复正常啦,文大约会在五万字之内完结,感谢对我更新不稳定的包容,非常非常感谢大家。
宫禁之中不宜久留,徐颂宁和郭婕妤本身也没有太多话要讲,因此并没有待很长时间便离开了。
贵妃宫里派来送她的那个女官还没走,正和阿清排排坐在郭婕妤宫门前等她,见她出来,仰着脸,神色有点紧张地看着她。
徐颂宁摇摇头,不太在意地吩咐:“这事情无须瞒着贵妃,你如实禀报就好。”
那女官还是个年轻丫头,大约也是涉世未深,听了这话,很是松了一口气。
“记得抹药。”
徐颂宁耷拉着眼皮,指了指她手臂,又嘱咐了一句,才跟阿清一起出了宫。
此时才及正午,徐颂宁早膳用得晚,又在贵妃宫里吃了点心,人倒不是很饿,探出头去打量了眼外头:“那院子自从买下来后,我尚还没去看过,今日正好有空,我们去瞧一瞧罢。”
阿清点头说好,吩咐人驱车过去。
徐颂宁在车里卧着,闭目养神。她身体还没养很好,虽然日子渐暖,可人还是怏怏儿的没什么精神,裹得厚实,手脚却冰凉。
阿清闲着没事儿,握着她手腕给她把脉:“姑娘近来没和侯爷…吧?”
徐颂宁懒散地撩开眼皮:“嗯?”
对方别开眼:“我不是要窥伺这些的,只是担心姑娘现在的身子,若也像贵妃一样,有了身孕,只怕有得罪受——尤其贵妃的身子,这样怀着难受,若不要这个孩子,也还是要鬼门关前走一遭,实在是……”
妇人生产,由来都是凶险的,徐颂宁想起贵妃虚弱的神色,也有些担忧。
她叹一口气:“是了,贵妃如今月份浅,瞧着已经很没有精神了,不知道后来会怎么样——只是贵妃瞧着很开心的样子。”
阿清也点头:“我跟着姑娘见了贵妃这么多次,难得见她这样眉开眼笑的时候。”
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么一个孩子?
可贵妃当真这么爱帝王,这么爱和他一起孕育的孩子么?
电光石火间,徐颂宁脑海里猝然迸出个可怕的画面,是她偶然间触及薛愈手指时候见到过的,贵妃和个陌生的男人于暗夜里亲吻,身后是蜿蜒狭窄的宫道。
她眼前豁然一白,仿佛有什么关窍被想通。
薛愈知道吗?
“姑娘?”
耳畔响起阿清的呼唤,徐颂宁恍然回神,摇着头:“在想事情。”
阿清叹口气:“我给姑娘开的安神药,是不是没有好好地喝?”
徐颂宁抿着唇,低声念叨了一句:“实在有一点苦。”
这话说得阿清有点无可奈何,徐颂宁瞥了眼这人目光,把后一句话压在了舌根——且好像有一点不太奏效。
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徐颂宁在城中买下的院子,里头被打理得很干净,里头的管家向徐颂宁回禀过事情,听说她来,急匆匆地就迎上来。
“夫人是要来此暂住两天么?”
管家是个中年男人,干练而体面,脊背笔直,与人说话的时候眼睛落在一侧,并不直勾勾盯着女主人看。
徐颂宁摇摇头:“没事,就是来看看。”
管家答应下来,转头吩咐人了两句,徐颂宁则在那院子里逛荡。
和侯府自然是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