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讨论,姑射国人民推举出国内最具影响力的四人,负责统筹上山求神的礼品和事宜。
礼品分为四大类:玉器、宝石、绸缎、美酒。
待一切准备就绪,共准备了四大车国内最精良之物,每辆车都需动用一头驯养的兕才能拉动,每辆车前后左右又分派四名身手矫健的壮丁,排除上山可能遇到的障碍。
车队在眾人的簇拥下,由领队玉章带头,浩浩荡荡向着山上前行。
另一方面,翘掉公有营分派工作的姑业,也偷偷离开国境,顺着地上轮印,紧跟在队伍后头。
一路上十分平静,山中鸞鸣凤舞,百兽和谐,比起国内笼罩的诡异不安,形成鲜明对比。
直至队伍来到山腰,忽起大雾,阻碍视线,眾人才决定扎营休息。
刚升起火,玉璋紧张问眾人:「方才沿路不乏甘柤、白柳、瑶碧、白木、琅玕、白丹、青丹、金银等奇美之物,列姑射神仙能看上我们这几车俗物吗?」
负责绸缎的少妇繆,拍胸说道:「哥哥有所不知,家中祖上曾为神仙缝製仙衣,就算看不上我们带的美玉宝石,我想这十几套特製仙衣和上百匹玲瓏绸缎,定不会令神仙失望。」
「大哥你无须紧张,我备的酒水可是连我自己也没资格尝的仙露酒,这是家族通商从各国收集到的玉露酿造,想必大哥也知道玉露的神妙之处,我们此等凡胎想要尝一口,它便须臾间化为乌有,无福消受呀!」负责酒水的觚随手变出一个大葫芦,豪迈得邀大家一起喝。
负责宝石的琅一听,心中的大石也随之放下,因为他也有和璋同样的疑虑。
琅掏出玉杯,向觚讨了口酒,一饮而尽,接着问:「敢情在座各位,有谁见过神仙大人?」
不只四位负责人,连护卫壮丁们也面面相覷,相互摇头。
琅接着补充道:「听耆老们说,列姑射山神,最近一次现身是在前六十次的朝凤节,那场面可大着呢,只见山神驾着两条金色飞龙从天而降——」
「哈哈,琅老弟,这段故事,我们早就听烂了。」璋朗声笑道。
「唉,不就想趁机给在场几位年轻小伙,打发打发时间。」也不知是酒气薰人还是不好意思,此时琅已经胀红着脸。
「琅哥,你就给大家讲讲,有几位兄弟还真没听过。」一名护卫边说边拉近距离。
神仙脚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灾祸,除了听过神仙传说的四名护卫,站的比较远,负责守备礼车,其馀眾人则围成两圈同心圆,听琅讲古,而觚又从腰间变出好几壶私酿,给眾人助兴。
酒酣耳热之后,眾人昏沉睡去,只剩下两位护卫勉强保持清醒,坚守岗位。
不远处,匍匐在草丛里的姑业,探出头暗自道:「这仙露酒,歧爷生前总是叨念想喝上一口,假如能取一杓到他墓前祭奠,也算了表心意。」业打定主意,躡手躡脚绕过哈欠频频的守卫。
虽然守卫是绕过去了,但那四头兕,可是精神抖擞吐着白烟,还时不时踱地几下。
兕为类似犀牛的凶兽,有着铜皮铁肋和致命且发着冥光的独角,就算是技艺高超的战士也得退避三舍,驯化后的兕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,但如果被鬼祟的宵小惊动,可能就会激发他们的兇性,会发生甚么事,可就难以预料。
而在山海界生活的人民,也决非等间之辈,在上古时期他们之于人类好歹也算神仙,凭着先天灵力,特化出多样的异能。
来自无啟国的姑业,心念流转,整个人已经无声无息沉入大地之中,正是她的拿手好戏「土遁」。
姑业能维持土遁的时间为一息。(山海界大多区域没有时间的概念,这里的一息因人而异,而业的一息约人间二十秒。)
她马上锁定装载酒水的那辆车,因为不论是玉器宝石还是绸缎,都有着浓厚的大地灵气,唯独酒水,是以水灵气为主。
当她再次探出头,已经处于目标的正下方,她变出一把石刀,打算在森檀木打造的拖车底盘上凿个洞,可森檀木内涵的木灵气,正剋制她的土灵气,她又不敢大力施为,所以工程进行十分缓慢。
就当姑业专注于凿洞时,觚突然从侧边探出头来,大喝:「哪来的小贼!?」觚身法极快,探手一抓,姑业根本来不及施展土遁,闻声的同时,喉头已被紧紧扣住。
觚一提气,姑业好比萝卜般,从土中被连根拔起,她想要挣扎,但对方一点机会也不给她,两条鬼藤绳从觚的腰间射出,自动缠住业的手足。
确认小贼没有反击能力后,觚提着她回到营地中心。
领队的璋,打量满身泥污的骯脏女孩,起先他还怀疑是谁趁着弟兄们酒酣起了歹念,万万没料到贼人是位还没长大的孩子。
璋板起脸孔,严肃问道:「哪里人?为何行窃?」
无啟国民本就不畏死亡,更何况是化生过三次的业,偷窃被抓最糟不过一死,此时业的思绪全放在检讨自己为什么会被觚无声无息的逮到。
琅看小贼没有反应,起身就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