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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一摸我就当是摸一条狗(1 / 2)

朱嬴坐上船,望着越来越远的西夜国,心想,这辈子或许不会来了。下个地方去哪儿呢?元英也在西域,要不要找她?

这时,船颠簸了一下,她以为是常事,没有留心,过一会儿,船身剧烈晃动,她返回船舱询问,水手说:“姑娘,可能是上游发洪水。咱们赶紧回避。”

正朝避风港驶去,不远处有船摇晃,喊声震天,朱嬴认出是王城港口来往的渡船催促:“快去救人!”

风高浪急,渡船上有人失足落水,乘客惊慌,十分拥挤,压得船更加歪斜,落水者接二连三,有人哭号:“孩子!我的孩子!”

朱嬴看到小儿沉浮波浪间,立刻跳入水中,凭她水性上佳,也颇吃力地抱着小娃娃上船,交给人施救。

她心中纳罕,洪水过境的地方难道没有报信么?

渡船风雨飘摇,个汉子主动跳水,泅渡娴熟,舍近求远,避开救援的船只,竟然要从江心游到岸边。朱嬴看了又看,有几分眼熟,都是船员,看来是天灾,更是人祸。

眼看越来越多的落水者,老弱妇孺伸手呼救,大船即将倾倒,她再次挺身而出,有人拉住:“姑娘,太危险了!”

“船员弃船,有蹊跷,抓住他们!”她再次跃入水中。

朱嬴救的孩子挣扎哭闹,她扎了一个猛子,孩子才稍微平息。她脚下一凉,感觉如同刀刃掠过,生生削掉鞋子。

她用尽力气,托举孩童,脱手刹那,腰下仿佛遭到数只有力的手猛烈拽下,无暇呼救,已经卷入河中。她看到骤然冰凉的太阳,心中破口大骂,她做好事是不是倒反天罡!

太阳仍然挂在天上,但江风鬼哭狼嚎,一路吹到宫苑,杏树的叶子刷刷掉落,风声惨淡尖利,宛若鸢飞戾天,众人本来在议论阿含暮的生日宴,这时无人说话,和乐气氛无影无踪。

丹砂捻着翡翠玉珠安神,狂风骤然撞开侍从合上的门,扑灭所有灯烛,夹带尘土,不少人呛咳。野利目睹那团灰蒙蒙的妖风,像是冤魂乍现,喃喃自语:“好重的怨气。”

丹砂虽然沉默,也感到了浓重的不详氛围,不光有怨气,还有死气。

少顷,急雨般的脚步传来,女官入内汇报,渡船遇上洪水倾覆,恰好得到宫里采购的船只搭救。

丹砂严肃道:“汛期素来停止航船,为何冒险摆渡?”

女官回答:“洪水突袭,有船员跳水自救,却不救人,也不同我们呼救,已派人追捕。大约船家是知情的,只是心怀侥幸,还多载客人,因此溺水者甚多。”

丹砂安排人手处置,数珠祈祷,等待后续情报。大约过了两个时辰,才传来消息。报信人说溺水者仅能救上来六七成。幸亏施救者有惊无险,得以脱困。

“船员弃船而逃,能在洪水中救人已经相当不易,学士整理逝者和施救者名单,我代表王女慰问。”丹砂吩咐,继续数珠。

报信人一一念了,到了某处:“……这个字认不得。”

交给阿含暮,他看了眼:“……先读下面的。”

“好、好。”

“拿来。”丹砂数珠的手一顿,沉声打断。他的姿态仍然沉静,但是学士嗅到了死灰复燃的危险气息。

阿含暮不理会,啪!丹砂的手拍在桌上,手串丝线登时崩裂,碧绿念珠如青杏般摔落,满地凌乱。

学士撇过脸,交了出去,王君看了一眼,立刻走下座位,下令:“派人把朱嬴送入王宫。”

阿含暮扯住他的手臂:“你说过已经结束了。”

丹砂一闭眼,似在努力平复汹涌的心绪,旋即说:“不必入宫了。”

阿含暮松开手,只是呼出半口气,听到王君继续说:“王宫路远,以王君的名义,火速送到王府。”

阿含暮立刻抓住他的手臂,低声提议:“学士府在医馆附近,送去那儿未尝不可。”

丹砂目光冷漠又乖张:“你有什么资格碰她?”说罢拂袖而去。

他骑马回到王府。众人看他破天荒只身回家,连忙通知家主。他下马进了宅院,管家禀告:“王君,人在客房。大夫在诊治了。”

“为何不送到我的房间?”

“呃,我以为小姐是贵客。要不换到您的寝室?”

“算了,不要惊扰她。”

丹砂来到客房,无视行礼的侍从和大夫,全部心神都在卧床不起的那人身上,坐在床旁,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,俯下身子,脸庞贴了贴她的脸颊,如释重负,长长出了口气,仿佛信徒膜拜重新降临的神明。

大夫窥见他的神色,不是惯见的焦急担忧,而是异常温和舒心。

他握住冰凉的手,瞬间收敛病态的笑容,郑重问:“为什么还不醒?”

“小姐病情不致命,但呛水受寒,太过虚弱,一时昏迷。”大夫答道。

丹砂默然,管家又问:“大人,家主问您是否需要加派人手照顾。”

“转告母亲,谢绝探视,没有我的命令,闲人免入。”

不知过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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