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年轻且具有强大杀伤力的alpha同时放弃了任何技巧和手段,如同凶猛的兽类一般搏斗起来,这种场面谁来看了都会感到惊心动魄,因为他们俩简直是不要命的,互相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打法。
“和哥哥订婚的机会本来是我的,”池照一定要花很大力气才能不把这句话说得颤抖,“怀阿姨本来联系的人是我,她根本不认识你,哪来你的事,是你抢走了我的机会,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,你怎么不去死?”
“别把自己的无能推卸到别人身上。”贺忘居然还有闲暇笑了一声,他不怎么笑,这一声嘲笑倒是毫不生疏且真心实意。贺忘硬生生攥紧了池照的脖子,牢牢控制住了他,“殿下不是你的。”
真正打起来,贺忘才发现这种最原始的肢体斗殴居然是用来宣泄情绪最好的方式,许多年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池照靠近怀烟的、积累下来的让他多次失控无法可解的情绪全都有了释放的出口。
池照恨他入骨,他未必不想将池照置于死地。
“我去你妈的无能,”池照挣脱出来,扭身又给了他一拳,“不是你买了我们家的矿场又炸塌了,制造意外事故的假象,害得我不得不去处理,你有机会跟我争?”
池照爆发出的力量远超过他外表给人的预估,他忽然在地上摸到了一只酒瓶,想也不想地敲碎,用尖锐的碎口压在贺忘脖颈前,锋利的碎玻璃立刻刺破了皮肤:“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?我从小就为了保护哥哥去学了武术,这几年从来没有停止过练习,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哥,是你抢走了我的位置,是你抢走了我的哥哥。”
与此同时,贺忘也收紧了手,修长有力的指节几乎把池照的脖子攥出了咔咔的声响:“你来迟了。”
贺忘一字一顿,云淡风轻地说:“就是来迟了。”
池照气红了眼睛,又被扼住了喉咙,无法呼吸。
两只野兽搏斗到了最后,彼此的弱点好像都被敌人控制,偏偏就在此时,两个人都听见了最熟悉的声音。
“贺忘……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怀烟走了出来,昏暗的眼神各扫了他们一眼,“池照,你们在干什么?”
“……哥哥。”池照猛地偏过头,下意识扔下了手里的酒瓶,“我……”
贺忘也松开了手,晦暗不明地说:“殿下……”
两个人都僵了,打得有多厉害,现在就有多手足无措。
贺忘没想到他会跟着出来,临走前,贺忘锁了大门。
可能是alpha凶残的气势还没有完全消退,怀烟往后退了一步。
这一步惊醒了两个alpha。
“哥哥。”池照迅速反应过来,三两步跑了过去,攥紧了他的手腕,“哥哥你别走,求你了,你能不能别走,你不要我了吗?”
池照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,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,哥哥就要彻底离开他了,可是他找不到哪怕一条让他回来的办法,他的脑浆好像都在刚刚的搏斗里被火气烧糊了,只剩下零星一点,他绞尽这零星一点的理智,六神无主地思考要怎么说,可是不管怎么思考,他也只会这一句:
“求你了,别离开我。”
怀烟长发散落着,滑落到前襟,遮住了他的脸色。
没有谁能看清他在想什么。
他只是挣扎了一下:“松手。”
他被捏疼了,太疼了,他不想忍受。
“哥哥!……”池照没说完,手指被另一个alpha以绝对的力道捏开,贺忘分开了他攥紧怀烟的手,又把他踹到了一边。
池照爬起来就冲着他去了,贺忘闪避开,又像是躲避似的转过身,不敢以现在这幅落拓又残暴的姿态面对他的公主殿下。
眼看着两个alpha又有重新打起来的趋势,怀烟不得不说:“住手。”
很轻的一声,却让两个alpha同时停住了动作。
怀烟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野兽搏斗现场,没有停留,转身就走。
新年
◎你也回去吧◎
远方的烟火还在盛放,烟花炸裂的声音传过来只剩一线渺茫的余音。
灯影闪烁,四周只有他们的脚步声。
怀烟走得很快,两个身高腿长的alpha也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,倒像是训练有素的警犬,一步不敢越过。
怀烟听得出来,这俩人脚步声都有点沉,不知道是打累了,还是打伤了。
他也不想问。
这片家属区算得上是年代久远,年轻人大多搬出去住了,只有老一辈还住在这,老人大多习惯守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传统,窝在家里看春晚打牌,非必要不出门。
回去的路上,怀烟一个人影都没看见。
到了池照家门口,怀烟停下脚步,头也没回地说:“到了,你回家。”
他连名字都没叫,池照知道他生气了,想像小时候那样去拉他的衣袖求他,又怕把他惹得更不高兴,池照手足无措,心脏像是被谁吊在了半空里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