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口。
怀烟看到他穿着的明显和自己是一套的礼服,心下了然:“贺忘?”
“嗯。”贺忘应了一声。
贺忘的声线偏低,作为歌手,怀烟对别人的声音更敏感,听一遍就能知道对方的声线处于什么区域,适不适合唱歌,适合唱哪种歌。
眼前这位声音好听是好听,但不适合唱歌,他太冷了,哪怕只见过他一分钟也能感觉到,他像一块终年不化的寒冰,而音乐是需要感情的。
怀烟慢条斯理地问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贺忘微不可察地顿了顿:“知道。”
“哦,那你说,我是谁?”
怀烟饶有兴趣地弯起唇角,缓缓走到他面前,步履无声而高傲,距离缩短的那一刻,贺忘闻到了非常浅的气味。
没办法具体划分到哪一种,它浅而清晰,像是花园里无数枝盛放的花糅合在一起,热烈又美丽。
贺忘顷刻间反应过来,这是oga信息素的气味。
它太轻微了,不像是被释放出来的,更像是隔离剂也压不住它的气息,幽幽地散出了些许,被alpha捕捉。
“怀烟。”
“唉。”怀烟似真似假地叹息了一声,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,密密的眼睫毛一抬,“好无情的回答,我就只是怀烟吗,怀烟和贺忘是什么关系?”
贺忘看清了他的瞳孔颜色,浓郁到结晶的茶色,里面清楚地映着自己的身影:“订婚关系。”
“既然是订婚关系,那你再告诉我一遍,怀烟是你的什么人?”怀烟的语气轻柔得好像在不厌其烦地教导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子说话。
“……未婚妻。”
怀烟挑了下眉:“谁的未婚妻?”
贺忘喉结滚了一下,垂下眼皮,说出低低的两个字:“我的。”
“你终于回答对问题了。”怀烟的声音里有种孺子可教般的欣慰,贺忘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话,略微移开了视线。
“我是你的未婚妻,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,未婚夫,你对我好不负责哦。”
贺忘:“……”
这是句很明显不过的抱怨,也是贺忘不擅长处理的带有私人情绪的问题。
如果是别人,贺忘不需要烦恼,但提出这种问题的是他的未婚妻。贺忘不难想象,假如这个问题回答错了,怀烟会怎样再一步步引导他说出正确的答案,就像引导他说出“我的”这两个字一样。
贺忘慢慢斟酌着说:“我……”
“哎呀!”一道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,“两位主角!不要说悄悄话了,订婚宴开始了,到你们上场了!”
来通知他们的是订婚司仪,两个女孩小跑到订婚宴主角身旁,笑着说:“怀先生,贺先生,请跟我们来。”
“好啊。”怀烟懒懒应了一声,跟在女孩身后。
偶像就在自己身边,女孩兴奋得想要尖叫,掐了把大腿勒令自己冷静,转头看到怀烟的脸,心脏又不争气地疯狂跳动起来。
呜呜,公主殿下太美丽了。
隔着舞台隔着屏幕的怀烟都能美到窒息,近距离看冲击力更强,这张脸雕刻得没有一丝内敛与羞涩,热烈到了极致,仿佛是肆意盛放的玫瑰,美得自我又嚣张。
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美丽面前保持冷静,除非不是人。
妈的,女孩流泪,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又最倒霉的小傻瓜,我参加了偶像的订婚典礼,亲手送偶像进婚礼殿堂,可是偶像的结婚对象不是我。
订婚宴安排的是两位主角各从一边出场,在人群的掌声里走向彼此,寓意殊途同归,眼看着怀烟的身影渐渐远去,另一个女孩依依不舍地转过头,再次提醒了一句:“贺先生,时间到了,您该登场了。”
这位总裁怎么回事啊,自己的订婚宴都这么冷淡?拜托,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是谁?你老婆可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,你不行让我上!
贺忘什么也没说,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,迈开步伐。
女孩缩了缩脑袋,莫名有种想法被看穿的错觉。
该不该说不愧是总裁,观察能力就他爹高得离谱。
·
订婚宴正式开始,整层楼的灯光骤然黯淡下去,随着两位婚宴主角一左一右登场,灯光也一盏盏复原。
别的暂且不提,单从外貌来看,两位主角可谓是天作之合,掌声响起,丁佳怡的掌声尤为热烈。
怀若云应付完一堆跟她祝贺的人,自然而然走到了她身边:“因因开场前和你说什么了吗?”
因因是怀烟的小名,即使是招摇过市的公主殿下,也有文盲的幼儿时期,小怀烟识字初期,还没有对自己的名字产生正确认知,不是写成“不困”,就是写成“因因”,后来也变成了他的小名。
丁佳怡:“……”
这是什么样的火眼金睛。
丁佳怡镇定地说:“没有,我就是为他感到高兴。”
“为他高兴?”怀若云哭笑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