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督主所言极是,就按督主说的办。”
阎安庭和郑保一并叩谢皇恩,但是之后郑保却并未起身,而是还单膝跪在地上开口:
“陛下,小臣能不能让御医给壮壮医腿?”
李崇一愣:
“壮壮是何人?”
就见郑保指了指刚刚被拴在一旁树上的爱驹:
“回陛下,壮壮是我的马,方才在林中伤了腿。”
御医可是在宫中为贵人们医病的,郑保开口便要御医给他治马已是僭越,郑玄武脸色一变正要出声,就见阎安亭也跪了下来:
“陛下恕罪,郑保并无不敬之意,壮壮的母亲也是军马,死在战中,郑保是瞧着壮壮下生的,方才壮壮又在林中护主这才伤了腿,请陛下恕罪。”
郑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失言,赶紧磕头,李崇也看出眼前这孩子是个憨货了,便摆了摆手:
“朕当什么大事儿也值得你们这般惶恐,都起来吧,郑保此举朕甚为欣赏,在战场上忠心的马儿也同样是士兵的战友,对战友哪有弃之不顾的道理?
壮壮护主,郑保不弃,正当如此,朕随后便派太医过去给壮壮医治,张冲,你带两人进去梳洗吧。”
他刚才看到了,郑保自己扛着熊回来的,对他的壮壮还真是爱护的紧,倒是觉得这样的赤子也挺可爱的。
李崇却不知他这话听在在场的武将耳中分外暖心,征战沙场的将军哪个不对自己的战马视若袍泽?却不想陛下深居九重,却能体谅军中将士的心情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剧情预告:明天就有人要知道陛下和督主的关系了
猜猜是谁?
周副总:我摊牌了
摊牌了
李崇赏赐了阎安亭二人,晚间召了几个武将到了皇帐前,这狩猎不易,猎物不能浪费,说实在的李崇还真是没有看到过死了的狼和黑熊,围着那两头狼和黑熊走了两圈,看着这很快就要成了下酒菜的两位保护动物,心里有些罪恶。
郑玄武指挥着亲兵给黑熊脱了皮,放了血,砍了熊掌准备一会儿做,他一边动作一边看向李崇,兴致勃勃地开口:
“陛下,这黑熊皮最是暖和,着人俏制好,可以铺在车架上。”
阎毅谦扫了一眼这没眼力见的人:
“黑熊的毛粗硬,哪适合御驾上铺?”
李崇看着郑玄武的样子忽然就理解了郑保那憨傻是随了谁。
宋离有意让李崇和武将们多熟悉熟悉,便缓步向着前方拴马的地方走去,领了圣命去给壮壮医腿的御医正是顾亭,他远远就见着那一人一马杠上了,壮壮的性子烈,此刻受了伤不允许生人靠进,顾亭拎着箱子一脸无奈。
他觉得他一定是入行的时候没有好好拜拜祖师爷,以至于他的行医之路这么不顺,遇到个让他头痛的宋离就算了,现在竟然已经沦落到给马医治了,结果马大爷还不配合。
宋离挥退了身侧的亲兵上前,想要安抚一下受了伤的壮壮,这一幕可给顾亭吓坏了,这位要是被这马给伤了,陛下非得挪了他的脑袋不可,他连忙上去拦了一下:
“督主,这马性子烈,您别靠进啊。”
宋离却微微摆手,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红色的胡萝卜,在壮壮的面前晃了晃,果然壮壮的注意力立刻被红色的胡萝卜引了过去,兴奋地打了一个响鼻,宋离再次向前靠近了一步,他抬起手,壮壮竟然真的亲昵地蹭了一下他的手掌。
顾亭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,瞧着那单薄的身影此刻都伟岸了起来,宋督主不愧是宋督主,不光天子被他迷得晕头转向,连这马儿都逃不过。
“壮壮。”
刚刚包扎好了伤口的郑保从营帐中跑了过来,身后跟着和他一个营帐的阎安亭,两人看到宋离倒是颇有规矩地拱手行礼:
“督主。”
宋离转头看向二人,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:
“身上的伤可要紧?”
郑保不在意地挥挥手:
“没事儿,只是手臂上划了几个口子,小伤。”
宋离抿唇开口:
“野兽抓伤不可大意,还是要按时上药再服几粒清毒丸。”
他在北境也待了不少的时日,知道北境的军中为了防止伤口感染,军医都会配备清毒丸,郑保和阎安亭还真就乖乖点了头,顾亭在一旁看着都有些惊奇,这两个身份贵重的公子怎么看着好像和宋离很熟的样子?
不待他多想,郑保便拉住了他的手臂,央他医治壮壮,他这才说了难处,就见郑保从宋离的手中接过了红色的胡萝卜哄弄着壮壮侧躺了下来,宋离站在一旁笑道:
“当初惊云就喜欢吃胡萝卜,不想壮壮也喜欢。”
惊云从前是焰亲王的坐骑,他在北境时常会见到,如今郑保和阎安亭骑的马都是惊云生的。
阎安亭听着他说话间还是会有些轻咳,身子消瘦,脸色看着也比从前苍白了许多,他想起从父亲那听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