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想李崇命人上了茶后便没再说话,一直在低头写写画画,宋离端着茶盏姿态倒是比林谦松弛多了,只静静等着,直到李崇画好了最后一笔这才起身锤了两下后背,累死他了。
他这才从桌案后面出来,张冲立刻着人端了水上来给李崇净手,李崇直接坐到了这两人身边,和宋离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,这才开口:
“今天朕找两位大人过来是有个想法要与两位说。”
“臣等洗耳恭听。”
李崇直言开口:
“这京城雪灾多时,如今朕听闻各地米商皆赶往京城,这米虽然能让灾民一时得以果腹,但是大量的难民居在城外,只等朝廷的救济,就是朝中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。
所以为今之计,和赈济灾民施粥布棚同等重要的便是让这些难民能够自食其力,否则养出了惰性,这朝中有多少银子就会有多少难民。”
灾民的问题想要彻底解决就不是单单发下粮食的事儿。
林谦没有想到李崇局深宫竟然能说出这样的道理,赈灾一事确实如此,很多的灾祸到最后都是难民越来越多,以至于不是爆发动乱便是白骨遍地。
“陛下所言极是,只是那么多的难民,如今却又在冬季,一时之间确实是难以安排。”
林谦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有些奇怪,这等事儿应该是户部,吏部操心吧?他这礼部能做什么呢?难不成是传话的小太监说错了,将吏部说成了礼部?
李崇笑了笑:
“没有岗位没有关系,没有岗位我们就要创造岗位,朕已经有了一个想法。”
宋离适时开口:
“陛下请讲。”
“这京外不是来了很多米商吗?这些富商的口袋里有的是银子,但是这银子他们不会自个儿掏出来,我们便要想法子让他们在京城中花银子,让普通的老百姓乃至难民能赚到银子,这比朝廷直接发下去要好的多。”
林谦点头,让富商花钱这确实是个好办法,但是那些难民有哪一点值得那些富商花银子?
“陛下,恕臣愚笨。”
李崇开口:
“眼看就是年关了,这些富商必然是要在京城中过这个年,朕准备在这京中的江上举办盛大的赛龙舟比赛,最后胜利者可得皇商称号。”
林谦懵了一下还没转过弯来,宋离的眼底便已经了然,他知道李崇是在打什么主意了:
“陛下好主意,皇商对这些商人来说至关重要,为了这个名号他们必然绞尽脑汁想赢,到时陛下大可以多准备些比赛,这些商户押送粮食入京必然不会带过多的随从,那么参加比赛的人选便可从难民中选青壮年的。
到时,造龙舟需要工匠,比赛需要人手,为了使他们用全力,那些富商必然会撒下大笔银子,届时河道上必然也是热闹非凡,来观看者众多,连着一些糊口的小商贩也能分到些薄利。”
李崇一拍手,眉眼含笑:
“朕就是这个意思,只要有银子流到难民手中,这灾情便可迎刃而解。”
越是天灾,越是灾民遍地便越是要创造工作岗位,而创造工作岗位的第一条就是主动创造需求,有需求才会有利益,有利益才会有逐利的人,让银子流动起来,最底层的人才能有机会吃饱肚子。
林谦恍悟之下甚至有些打心里敬佩这位年少的天子,每逢灾年朝廷各处都在想办法怎么省银子,恨不得将一桶粥里面只放一把米,却从未有人想过在这种时候兴办大型比赛,引的有钱人主动花银子。
宋离看向李崇的桌案:
“陛下那些画作可是与此事有关啊?”
李崇差一点儿打一个响指:
“还是督主聪慧,朕还准备在这京中举办大型灯会,看灯展,猜字谜,让那些刚入京准备年后参加春闱的各地举子也参与进来,届时,朝中官员,外地富商,待考学子都可逛逛灯盏,吟诗作对,这才是我大梁的气象。”
人多的地方还怕没有人花银子吗?
“这是朕方才画的一些画灯的图案,你们瞧瞧。”
李崇一摆手,张冲连忙让小太监们举起了方才那么多的画,宋离都分外有兴趣地抬头,他以为会是一些常见的牡丹,莲花等样式的宫灯,却没有想到
这第一眼看到的是,是一只土黄色的老鼠?那只老鼠还叉着腰站着?这
“陛下这是?”
“可爱吗?它叫杰瑞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哈哈哈哈哈,我无法想象督主看到杰瑞时的表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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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给你讲西天取经的故事
宋离和林谦都看着眼前的那幅画,土黄色的一只老鼠,大大的耳朵,叉着腰站着,那双眼睛被画的十分的灵动,好似就在画中看着他们笑一样,宋离顿了片刻,看向李崇微微清嗓开口:
“杰,杰瑞?是陛下取得名字?”
李崇看着那个风靡他童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