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心里。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责任感交织着,她必须更用心地教导他,引导他走向正途,选秀之事,刻不容缓!
楚笙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僵硬。他维持着这个亲昵的姿势片刻,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,但手臂依旧环着她的腰。他拿起案上一块精致的芙蓉酥,极其自然地递到她唇边,声音带着诱哄:“阿姐尝尝这个,御膳房新做的,我觉得阿姐会喜欢。”
楚瑶看着近在咫尺的点心,和他那双带着期待和不容拒绝的眼神。
……越来越暧昧了。
她想拒绝,想偏开头,但脑中瞬间闪过明君值暴跌的警告,以及楚笙可能再次露出的受伤表情。她只能心乱如麻地张开嘴,任由他将点心喂入口中。
楚笙看着她顺从地吃下点心,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温柔的弧度。他用指腹极其自然地擦去她唇角沾上的一点碎屑,动作轻柔,眼神专注,仿佛在擦拭稀世珍宝。
“好吃吗?”他低声问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。
“……嗯。”楚瑶垂下眼睫,声音细弱,不敢看他,这哪里是弟弟对姐姐该有的举动?!都怪我……平日只重他学业政务,却疏忽了教导他男女大防、闺阁之礼。
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,她却食不知味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越发清晰:必须尽快拟定选秀章程了,京中适龄贵女……礼部流程……画像初选……不能再拖了。明日就让舅舅那边在朝堂上提议,这次一定要为他挑选几位温婉贤淑、知书达理的妃嫔,让她们来教他这些,让他明白……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女相处之道。
楚笙喉间溢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,他重新拿起朱笔,却并未立刻批阅,而是将下巴再次搁回她的肩窝,一边看着奏折,一边状似无意地,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颈侧?,如同寻求安慰和关注的幼兽。
楚瑶只能死死咬着下唇,强迫自己忽略颈侧那令人心慌的触感和身后滚烫的体温,目光努力聚焦在眼前的图志上,心中却翻江倒海。
在这看似温馨宁静的画面下,楚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:必须尽快为阿笙充实后宫,让他明白真正的男女之爱。
深秋的皇陵,肃杀得如同凝固的时光。参天的松柏褪尽了鲜活的翠意,只余下墨绿的深沉,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。寒风卷起枯黄的落叶,打着旋儿掠过一座座冰冷的石碑,发出沙沙的声响,像是亡魂的低语。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枯枝败叶腐朽的味道,吸一口,凉意便直透肺腑。
端皇贵妃的陵寝在一处僻静的角落,汉白玉的墓碑在晦暗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
楚瑶一身素净的月白宫装,未施粉黛,乌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着。她摒退了所有仪仗,独自一人,踏着铺满落叶的青石小径,脚步轻得如同怕惊扰了此地的长眠。裙裾拂过枯叶,发出细微的碎裂声,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她走到墓碑前,缓缓跪下。冰凉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,瞬间侵入膝盖。她伸出微颤的手指,一点一点拂去碑面上沾染的浮尘和几片枯叶。指尖触及那冰冷的石头,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。
“母妃……”她低低唤了一声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强压下喉间的哽咽,“瑶儿来看您了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,努力挺直了有些僵硬的脊背,目光落在冰冷的墓碑上,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沉重,还有深切的思念。
“母妃,您走了这些年,瑶儿很想您。”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,带着浓浓的思念,“是您在我最无助的时候,给了我一个家,给了我温暖和庇护。您待我如同亲生,这份恩情,我永世不忘。”
她顿了顿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碑面,仿佛想从中汲取一丝慰藉。
“可是母妃……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痛苦,“我该怎么办?”她攥紧了衣襟,指节微微泛白,“那个任务……它告诉我,要把阿笙教好,让他成为明君,可它没说这条路会这么难走……这么……让人不知所措……”
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是深深的疲惫和自责:“阿笙他……他好像越来越依赖我了。那种依赖……不对……很不该。他看我的眼神太过专注、太过炽热,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……”
“您把照顾阿笙的重任交给了我……可我……我好像辜负了您的期望,是我没教好他吗?母妃,是我让他……对姐姐产生了不该有的依恋吗?”
寒风吹过,卷起她鬓边的碎发,她单薄的脊背在风中显得格外挺直,却也透着一股孤寂的脆弱。
“我拼命想把他拉回正轨,想让他做个仁君,可他的依赖……像藤蔓一样缠着我……我好像也迷失了方向……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,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当好这个姐姐……不知道该怎么完成那个任务,更不知道……该怎么面对那两夜的混乱……”
她抬起头,望向铅灰色的天空,眼神里带着一丝对遥远故乡的眷恋和迷茫:“母妃……您告诉我……我还能回去吗?回到那个……有阳光、有自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