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够接受新的身份,她也算绿江的忠实读者,看多了穿越小说,知道穿越是单程票,她回去的可能微乎其微,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秦大丫的身份。
秦家重男轻女,养闺女就是为了儿子娶亲,换亲也好,高彩礼嫁出去也好,反正总能给儿子换个媳妇儿。
这不秦大丫刚十八岁,秦家老两口就开始盘算怎么卖她了。
就这还不好好对她,一家人对秦大丫那是非打即骂,秦大丫的身上新伤摞着旧伤,几乎没一块好肉。
不成,这个家不能呆,她得赶紧离开,要不然她铁定被打包卖了。
而最快的离开秦家的办法,就是嫁人,可一时半会儿的,从哪里找一个好对象嫁啊,再说她也不想因为这个匆忙嫁人。
秦漫琳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,吃了几根小红薯,又喝了一肚子凉水之后,便又回了自己住的杂物房,躺在木板床上,她抬头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,她到底怎么才能逃离秦家啊?
结果办法没有想到,困意袭来,意识渐渐地混沌,最后沉沉地陷入了黑甜乡。
正睡得香呢,身体就被拖拽起来,耳边还有炸雷一般的斥骂:“秦大丫,你个死丫头,给我起来!”
她猛地睁开眼,一张满是皱纹的大饼脸,在眼前放大,上面布满了跟苍蝇屎一样的雀斑,说话的时候嘴巴还有口臭,视觉和嗅觉的双重攻击,差点让她把昨天晚上吃下的小红薯全部吐出来。
“放开我,我马上就起!”
眼瞅着就要被拽得跌地上,秦漫琳赶紧挣扎。
岳翠香直接扬起枯树皮一样的手,在她后背上拍了一掌,“作死啊,这么大声!”
秦漫琳差点被她拍趴地上,心里愤恨,却不敢硬刚,人在屋檐下,又敌众我寡,她深知硬刚的结果,是被秦家的四个人暴打一顿,所以非常识时务地选择了忍耐。
踉跄了下,稳住了身体后,她便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样子,怯懦地小声道:“我这就去做饭!”
岳翠香满意了,“呸”地一口浓痰吐地上,骂了句,“贱皮子,非要打骂才听话。”
走到门口的秦漫琳身形一僵,眼睛瞄到了地上有几根圆溜溜的小木棍,她心中一动,伸脚就用脚尖勾了些到门口的位置,然后快步走向了厨房。
到了厨房后,她没洗手,便开始用手活面,做红薯面窝窝头,反正这个窝窝头就是做出来,秦家人也不让她吃,她没吐口水到面里就够善良了。
“哎哟!”
刚把做红薯面窝窝头的面活好,外面就传来了一道粗噶的惨叫,听声音是岳翠香的,秦漫琳眉毛一挑,嘴角上扬,在心里暗骂了一声,活该!
可没等她高兴多久,就听到岳翠香在外面跟秦二河告状:“是大丫那个贱丫头害我摔倒的,你们去给我扒了她的皮。”
语气里全是戾气,秦漫琳揉面的手一抖,这人太不讲理了,明明是她走路不小心才摔倒,竟然怪她头上。
秦二河也不问前因后果,直接开骂:“我看那死丫头是皮痒了。”
接着便开始怒气冲冲地喊:“秦大丫,给老子滚出来。”
话音刚落,东厢房那边便传来秦大宝不耐烦的吼声,“大清早,吵啥吵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”
接着和他同住东厢房的秦二宝的吼声也在院子里响了起来,“要吵出去吵,别吵到我睡觉!”
真是俩好大儿,他们的亲妈在院子里摔倒了,叫声那么惨,他们竟然都没有出来看一看,反而还怨怪吵到他们睡觉了,白瞎了岳翠香和秦二河绞尽心思地为他们打算了。
但是岳翠香并没有觉得不对劲,反而好声好气地道:“你们继续睡,我们小声点。”
秦二河作为男人,虽然看重儿子,但是他更加在乎自己,大清早地被俩儿子给吼了,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。
于是便吊梢眼一瞪,冲着东厢房开吼,“不能睡了,就给老子起来干活,俩个兔崽子,反了天了,竟然敢吼老子,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断你们的腿!”
“大清早,还有完没完了。”
秦大宝大概受不了了,从东厢房光着上身出来,鼓着眼睛跟秦二河吵吵。
秦二宝随后出来,他性格比秦二宝温和,没有冲他爹吼,神色有些困顿地问:“爹,一大早,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。”
两个好大儿默契地忽视了在一旁揉屁股的岳翠香,对于她早上的惨叫声,选择性忽视,根本没有问一问,她惨叫的原因。
但是岳翠香却是一片慈母心肠,见俩儿子睡眼惺忪,神色困顿,便有些心疼,“现在还早,你们再回去睡会儿,等早饭好了,我再喊你们起来。”
在厨房的秦漫琳撇了撇嘴,刚才恨不得打死她的凶神恶煞劲儿呢?合着面对儿子就是温柔的慈母,面对闺女比周扒皮还狠。
现在的她强烈怀疑,她不是秦家亲生的,要不然无法解释这天差地别的对待。
秦二河见俩好大儿真得要回房睡觉,瞪了眼老婆子,又鼓着吊梢眼冲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