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回来拎剩下的一半。
许是幸芳和幸宝善这样,来来回回的搬运太惹眼,有那有心人,看幸芳的网兜里装的都是新鲜蔬菜,眼神一闪,就热情的凑了上来。
“哎呀,表妹,都说让你等我了,你这着什么急呀?我就晚下班了两分钟,你就一个人搬上了。瞧瞧,累坏了吧,走,快跟姐姐回家吧,姐给你擀面条吃。”
那人一边热情的大声说着话,一边在幸宝善警惕的目光中,凑到幸芳耳边小声快速的道:“你这菜卖不卖?我买。钱按黑市价走。”
幸芳从对方叫她表妹那一刻,就知道这肯定是个逛黑市,买黑货的惯犯。这年月不许买卖,否则就是犯投机倒把罪。所以,买黑货的人,怕被人抓把柄,彼此间的称呼,都是远房亲戚啥的。其中,一表三千里的表亲最好用。
幸芳从对方开口就知道,这是一个行家。正好她犯愁怎么往回拿东西,这人主动送上门,幸芳就见到了亲人一样,热情的挽住对方,双眼放光的说:“哎呀,表姐你终于来了,我和你外甥都等你很久了。”
大声的寒暄了一句,幸芳同样凑到对方耳边小声地说:“你要买多少?一斤二斤不卖,你要是能买一半,我就去你家瞧瞧。”
那大姐还怕幸芳不卖或者卖的少呢。一听幸芳少了不卖,她立刻笑得灿烂无比。
“走,走,走,我就等着你给我从老家拿的菜呢。你大外甥要结婚了,没有你这菜,我怎么摆酒席呀?走,快跟我家去吧,瞅狗蛋这小脸白的,累惨了吧,表姨疼你,一会儿啊我给你买冰棍吃。”
大姐对幸芳暗自点点头,给了幸芳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,熟稔的摸了一把幸宝善的小脸,就拿起幸芳的一半东西,热情的在前边领路,带着幸芳往她家的方向走去。
幸宝善目瞪口呆的看着幸芳和对方相谈甚欢,他没搞明白,她们是怎么亲热起来的?
这…这女的明明她们就不认识呀?
怎么就表姐,表姨啦?还有他叫小宝,不叫狗蛋!幸宝善有满腹的疑惑,可惜没人给他解惑。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小狗蛋,也没有说话的机会,只能亦步亦趋的紧紧的跟在幸芳身后,云里雾里的听幸芳跟对方聊天。
路上某些听出了门道的人,看着幸芳被这大姐捷足先登,全都捶胸顿足,恨自己犹豫不决,下手晚了,错失了买物资的好机会。
可惜,后悔没用。幸芳此时,已经跟着那大姐,走到她家了。
那大姐姓马,是客运站的员工,家就住客运站的家属楼。离幸芳出站的地方,不到一千米远。走路不需要十分钟,幸芳就到她家了。
到了马大姐家,把屋门关上,有些话就好说了。
马大姐看着幸芳这一堆东西,问幸芳:“大妹子,你这东西有多少姐要多少,放心,我一家都在客运站上班,不坑你。”
幸芳也不怕她坑人,真胆小,她一开始就不跟她回家了。喝了一杯凉白开,幸芳开始解开网兜和麻袋,开始从里边拿她想卖的东西。
新鲜青菜放不住,怕它吃不了烂掉,幸芳留下够吃两顿的量,剩下的就都给这大姐留下了,鸡蛋里的沙土太沉,幸芳不想再拎,挑了二十个大个的拿出来,剩下的三十多个,她也卖给这大姐了。野果子不值钱,卖不上价,幸芳就留着自己吃。剩下的干蘑菇,干豆角等干菜,幸芳也没留。反正这些东西南山大队有的是,幸芳想吃回去买就是了。蜂蜜是好东西,这个幸芳打算留着自己吃。最后剩下的那只老母鸡,幸芳没往家拿。她家还有三只老母鸡没吃呢,再拿回去一只,都没地方放。
挑挑拣拣,最后幸芳把她那一堆大包小裹,收拾成一个网兜,剩下的她全卖给马大姐了。
马大姐买东西花了六十多,却一点儿没心疼。她喜笑颜开的看着幸芳,只觉得她今天碰到幸芳真是撞大运了。
“哈哈,幸亏遇到大妹子你了,不然我这婚宴的菜可不好买。哈哈,给,我儿子的喜糖。你和娃娃都吃,哈哈~”
幸宝善跟着幸芳看了这么久,也懂了她们两个这是在干嘛。投机倒把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,小家伙有点怕怕的揪着幸芳的衣角,并不敢跟大姐说话,也不敢接她给的奶糖。
“谢谢姐,嘿嘿。”幸芳笑着替幸宝善接过了这份善意。“我儿子头回跟我出来,有点怕生,姐别在意。”
幸芳继续跟人家胡扯。萍水相逢的,交易再愉快,幸芳也没必要啥都跟她说。
对方理解的点点头。确定银货两讫了,幸芳就拿上她的东西,就领着幸宝善告辞了。
“表姐,我先回家了,等以后你有事,再来找我。”
“好!表妹慢走。”
幸芳就这样跟对方对暗号似的,约定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,就轻松愉悦的走了。
走出了客运站的范围,幸芳看幸宝善还是紧张兮兮的,不住回头看,好像生怕谁跟踪她们一样,就欣慰的摸摸幸宝善的头。安抚他道:“小宝,放轻松,这人有名有姓,是不会黑吃黑的。姐刚刚敢跟她合作,就是因为我之前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