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小时候我带你去上海见过的那家人。”
“胥家?”木婉隐隐约约还记得。
那家人住着好大的宅子,娘带她在上海玩了半个月,都住在胥家。玩够了要回家,那家还给她送了好多漂亮裙子。
“就是那家,你胥叔叔和杜阿姨来看我,人已经到山下了,明天林梅带他们上山来。”
提起杜阿姨,胥家的形象在木婉记忆中就越来越清晰了。
“那感情好,娘,您和杜阿姨好多年没见了吧。”
木怀玉唏嘘不已,可不是么,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。
那会儿她正年轻,下山闯荡碰上胥卫平和杜蔻夫妻俩,和他们成了至交好友。有个孩子后没几年,老族长去世,她回族里继承族长的位置后更没时间出门,就再也没见过了。
木玄玑乖乖地坐在一边听奶奶聊年轻时候在大城市的经历,心里猜想,妈妈名义上又是实际上的父亲,是不是和胥家人有关系?
木家寨的族人都知道,当年木怀玉从山下回来后肚子就大了,孩子肯定是在山下怀上的。
木家寨女人当家,不管男女,孩子生下来必须姓木,一般男人都很难接受,所以历代木家族里的女人踹父留子的事情太多了,没什么稀奇。
因为这个,木怀玉身为族长,在山下找了个男人怀孕回族里生孩子也没什么人在意。
木玄玑看她妈妈,不知道妈妈在不在意,想不想知道未曾蒙面的父亲是谁。
“对了,林梅传来的信里说,她明天要带她小姑子上山,想找福宝看看。”
一家人目光落在木玄玑身上,木玄玑点点头,道了声好。
她现在虽然弱小,不能借天地之力和妖邪大战八百回合,但她是被上天承认的大祭司,玄学一道,那是与生俱来的本事。
天色微微发白,一行五人吃了早饭出门。
等到天色大亮,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小山坡上的土地庙处。
从这儿开始,就算进山了。
胥章走在爷爷奶奶中间,仰起头看:“山上有老虎吗?”
胥卫平和杜蔻俩哪里知道这个,摸着孙子小脑袋安慰道:“别担心,大白天应该还是安全的。”
林梅笑道:“放心,山上的野物灵性着呢,不会出来吓人。”
林梅给土地公公土地婆婆敬了三炷香后,捡起根棍子,在土地庙门前的大柱子上猛敲了三下。
咚!咚!咚!
土地庙门前的大柱子好像是中空的一般,发出又闷又响亮的声音,惊飞了树梢上的鸟雀。
“咱们走!”
林梅在前头带路,胥家三口走在中间,林梅的小姑子魏芳走在最后。
深山来往进出的人少,一个夏天过去,草木葱茏繁茂,原来进山的小路如今都被拦死了,林梅手里攥着砍柴刀三两下劈开。
走了一个多小时,胥章小胳膊小腿走不动了,胥卫平背着小孙子继续走。
走到中午时分,林梅叫停,大家坐下歇歇脚,顺便吃点东西,喝两口水。
杜蔻给小孙子擦汗,感叹道:“以前只听怀玉说她家住在山里,没想到这么远。”
早知道如此,就不带小孙子出门了,太受累了。
胥章倒是不觉得受累,他朝奶奶笑:“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“那行,一会儿你自己走一段,走不动了叫你爷爷背。”
“嗯!”
林梅递给胥章一个煮鸡蛋,和杜蔻聊起来:“你二位认识我家族长多长时间了?”
“哎哟,那可就长了,算一算有二十多年了吧。我们认识怀玉的时候她才刚成年,在街上摆摊儿给人算命,人家算了命不给钱,她跟人打起来了。”
胥卫平和杜蔻那会儿刚留学回来,算命的年轻小姑娘,赖账的大汉,两人之间撕扯起来真让他们大开眼界。
杜蔻不忍心怀玉被欺负,就帮了怀玉一把。
后来,家里出了些事,怀玉帮他们解决了危机,那时候才知道怀玉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。
“以前我们都不信这些,总觉得是迷信,都是假的。”
魏芳暗暗点头,可不是么,只有自己碰上的时候才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。
带着两个养尊处优的城里人走山路,还带着一个五岁孩子,即使他们出门早,快傍晚的时候还是没能赶到。
木怀玉在家有点担心:“不知道他们走到哪儿了?”
木玄玑:“野王说人刚过猛虎岭不久,估计还有一两个小时。”
从青苍大队山下到木家寨,一共要翻越三道山岭,猛虎岭是最后一个。
一听说人刚过猛虎岭,木怀玉忙道:“你爸呢,这天都快黑了,叫你爸打着火把去接一接。”
“刚才跟我爸说了,已经去了。”
不仅她爸去了,小花也跟着凑热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