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璧!”
眼看着段简璧从面前掠过,裴宣想伸手把人拦下,才?碰到她衣袖,又觉如此拉扯实在?无礼,只能松手错过了她。
“阿璧!”裴宣加快步子去追。
方才?来到前厅,见?到段简璧在?,他虽为难却也欢喜,两人见?面机会难得,若就这样?仓促结束,岂不是浪费她一番苦心。
他无意凶她的,只是不想伤害晋王而已。
段简璧着实恼了裴宣突然变脸,哪里会停,步子虽不如裴宣迈的大,但走的快而急,已跨出前厅。
裴宣眼见?心上人怨恼离去,若没有这层身份之别,他定不管不顾追上去把人拦下,但现在?她出了前厅,赵七在?外面守着,王爷也在?外不远处,他不能做得太过分?。
可是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阿璧离开。
不知是否心绪过于激动,方才?走的又急,牵动了伤口,裴宣重重咳嗽了几声,一手扶门,一手捂着胸膛伤口,眼睛却一刻不离出走的段简璧。
这咳嗽声阻停了段简璧的脚步,而不远处,贺长霆也注目朝这里望着,他见?裴宣扶门重咳,往前急迎了两步,见?段简璧小跑折回,扶着裴宣回了厅内。
贺长霆驻足,手指重重叩进掌心,心头闷的厉害,但他不能过去。
裴宣若有事,她会叫人处理的,他不能过去。
前厅这里,段简璧扶裴宣坐回位子上,担忧地看着他:“我去叫大夫。”
“阿璧。”裴宣这次隔着衣袖按上她手臂,生怕她再赌气出走,“我没事,就是太着急而已。”
言外之意,只要她别走,别惹他着急,他就很康健。
“真的不须请大夫么??”段简璧面上忧色不减。
裴宣温温一笑,摇头,对她说:“方才?是我错了,你?别生气。”
他总是认错很快,就是不知他是真心,还是单纯为了哄她。
“你?方才?,为何那样?对我?”段简璧总要问出他变脸的缘由。
裴宣不说话,默了会儿才?道:“事关王爷,有些复杂,我怕你?问了不该问的。”
“只是因为这个么??”段简璧隐隐有所感觉,若只因这个,裴宣不会同?她变脸,他方才?明明带着些教?训她的意味。
裴宣又是沉默,段简璧便一言不发?盯着他,不催促不闹人,但也不放弃。
她就这样?看着他,乖巧而执着。
裴宣心跳动的厉害,脸竟然有些红了。
他隔着衣袖握她手臂更紧了些,“那你?先告诉我,为何不肯直接问王爷?”
段简璧抽回手,别过身不再看裴宣,并?不想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阿璧,你?还在?怪王爷?”裴宣问。
段简璧摇头,她有什么?资格,有什么?能耐怪晋王?
姻缘本就是两个人的事,晋王不想要,想放弃,是他的自由,她怪不到他身上的。
“我只是不想再和晋王殿下有太多牵扯,这些话我问他,他大概不耐烦与我说,又或者觉得我别有所图,总之,我不想问他,你?若觉得能说与我,那便说,若不方便,不说也无妨,不必想那么?多。”段简璧柔声说。
裴宣没料到是这个理由,原来她是要和王爷划清界限,不想藕断丝连。
他误会她了。
“阿璧,我错了。”这次是真心实意道歉。
“你?错哪儿了?”段简璧听他三番两次认错,也想知道他方才?到底错想了什么?。
裴宣不说话,面露难色。若真说实话,她一定会被气走,他怕是追不回来了。
见?他如此作难,段简璧便也没再纠缠,不问这事了。
裴宣这才?松口气,看着她笑了,手臂往前伸了伸,想去牵她手,中途又撤回手,规规矩矩再无亲密举止。
“那些事,你?还想听么??”裴宣温声问。
段简璧看着他,“那你?能说么??”
裴宣想了想,说道:“我明白你?的担心,但是有王爷和我们在?,你?不必害怕灾祸。”
段简璧摇头,“我想知道,想自己能判断。”
外祖家在?前朝也曾累世公卿,可一朝覆灭,连嫁出去的女儿,冠了外姓的外孙都要牵连坐罪,她不想再过对前路一无所知的日子了,她想知道而今的形势到底是怎样?的,想自己能做出些判断或着改变,而不是一味地被别人裹挟,随波逐流。
裴宣见?她执意,也不再推脱,如实与她分?析赵七今日那番话。
“圣上诸子中,王爷功劳最大,但魏王外家最强,其余诸王不论才?干还是外家势力,都平平无奇,不能与王爷和魏王相比。魏王有了这次的功劳,让朝中一众老将对他刮目相看,魏王本就有汝南侯一派支持,若再娶了夏王之女,收服夏王旧将,他的势力可谓空前庞大,到时候连圣上都不一定制得住他。倒不是说魏王得势不好?,只是,王爷这么?多年的功勋,朝野皆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