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简璧又道:“还有?一事想请王爷允准,我后日?想出去一趟。”
她没?有?细说事由,贺长霆便也不答,看着?她等后面的话。
房内沉静片刻,贺长霆问?:“出去所为何事?”
段简璧觉得没?必要与他说太多兄长们的
事,遂道:“一点私事。”
贺长霆并不满意这个答案,仍是不置可否。
段简璧没?等来允准,想了想,补充说:“我想去看姨母和哥哥。”
她说这些话时始终低着?眼眸,并没?去看晋王神色,等了片刻,听他说道:“我与你哥哥也算旧识,他归京,我未能及时为他接风,已是抱憾,不如,请他来府上一聚。”
段简璧抬头看他,满眼愕然,却又听他补充一句:“你的姨母,也可接来相聚。”
段简璧受宠若惊,用无事献殷勤、非奸即盗的目光审视着?他。
冷静地想了想,有?了一点眉目,他莫非是瞧上了哥哥的神勇,想要笼络哥哥?
但哥哥不想在他手下做官。
“不必了,我们这次是有?丧事要办。”段简璧漠然拒绝。
“丧事?”贺长霆目光一滞。
段简璧点头,却不欲详说,只道:“请王爷允准我出府。”
贺长霆看着?她,心内如潮翻涌,他只是想多知道些他们的消息,知道他们从前经?历了什?么,如今正在经?历什?么,可她守口如瓶,防他如防猛虎,一个字都不愿透露。
那个十三年不曾再?唤过的称呼,在喉咙里转了又转,终于被他艰难地送出来。
“阿璧,你大概不记得我……”
段简璧轻轻打了个激灵,浑身的汗毛直愣愣竖起?来,片刻后才?又消下去。
他从昨日?就有?些不对劲,会突然那般亲切地唤她,太反常了。
她水灵灵的眼睛瞪的浑圆,像在看一个骗子,警惕地望着?晋王。
贺长霆走近,她便后退。
“你哥哥,从未跟你提过,一位贺家阿兄么?”贺长霆自己都没?意识到,这句话里带了多少不甘心。她那时才?三岁,不记得他很正常,但不代表那段时光没?有?存在过。
段简璧摇头,心里终是被他激起?了疑惑好?奇,问?:“你当?真认识我哥哥?”
贺长霆微微叹了一息,徐徐说道:“你们兄妹三人,段明函长你五岁,明容长你三岁,你母亲林夫人,在你两?岁七个月时亡故,而后,你们兄妹三人皆被送走,我得到的消息是,都送到了西疆,可我不知你何时被转送他处,也不知你两?位兄长,是否真的送往西疆。”
他望着?段简璧,概是戳到了她伤心事,那双眼睛里盈盈又泛泪光,见他望来,不欲叫他撞破,倔犟地偏过头去。
贺长霆又道:“你名?为简璧,是因林姨行经?简水而得古璧,后便有?你。”
段简璧眼泪如珠坠落,她知道他说得不假,前面那些事或从别处探查可知,但她名?字来处,却只有?亲近之人才?知道,姨母也跟她说过这个故事。
她擦去眼泪,想了想,问?道:“如果真是这样,我哥哥为何说不认识你?”
贺长霆不语,心头发闷。
默了会儿,他问?:“你说要办丧事,是为何?”
段简璧这才?如实?说:“我二哥哥在西疆重伤,没?能回?来,大哥只带了他衣裳回?来,让他落叶归根。”
她说这话时,虽已极力忍着?情绪,还是露了些哭腔出来。
贺长霆不自觉抬步,又朝她走近几步,想要给?她些安慰,却见她退开几步,转过身子不再?看他,独自平复心绪。
贺长霆不再?近前,只是看着?她擦泪的背影。
他筹谋得还是太晚了,如果第一次定下东都就去西疆,或许还有?机会平安带回?段辰兄弟二人。
“后日?,我去送明容一程。”贺长霆说道。
段简璧没?有?说话,擦干脸上泪痕便要告辞。
贺长霆看着?她转身离开,将到门口处,他突然开口:“你请教元安的事,可解决了?”
段简璧没?有?回?头,轻轻点头:“解决了。”
没?有?再?多一个字,没?有?再?多留一刻,开门出去了。
房内突然变得空空荡荡,冷清寂寥,只有?那只通身乌黑的小狗心有?不甘地扒着?笼子,唧唧哝哝,可怜巴巴望着?贺长霆。
贺长霆却望着?门口处闯进来的沉沉夜色。
在她心里,他就只是一个王爷了吧,有?事通禀,无事不来相见的上位者而已。
便是他告诉她,和她哥哥是故友,他们幼时相交,她却也没?有?表现出很大的兴趣,没?有?同他多说一会儿话,叙叙旧的意思。
赵七进门,看见笼子里的小狗,问?:“王爷,王妃娘娘为何不养,多可爱的小狗啊?”
贺长霆不说话,打开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