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七的笑僵在?脸上,忽然记起,王妃娘娘好像说,裴宣帮过她。
“那个,兄弟们说,那姑娘,怎么?称呼裴元安来?着?”
“阿兄。”
赵七吓了一个激灵,越掐音越觉得,那次城门外,王妃娘娘听?到裴宣名字时,嘟哝的就是这俩字。
“七哥,要告诉王爷么??”
要告诉王爷么?赵七没有主意。
告诉王爷能怎么办呢,王爷能把王妃还给裴元安么?
裴元安敢要么?
王妃娘娘当初为嫁王爷,使了些手段,这次为与王爷圆房,又?下了猛药,害得王爷现在还深受其苦,王爷本来就?介意这些,因此还打?了符嬷嬷、禁足王妃,若再?知道王妃娘娘为高嫁晋王府,不惜舍弃裴元安这个曾经两情相悦的救命恩人……
赵七不敢想象,王爷会如何惩戒王妃。
王妃娘娘有错不假,可瞧着是真心想与王爷过日?子的,难道真要因为这些错误,叫她一生都不能幸福安稳?
那也太残忍了些。
反正?要是有个女子使计嫁他?、迫他?圆房,对他?温柔贤惠,他?是狠不下这个心罚她的。
事情就?这样?吧,不要给王爷徒增烦恼了,也不要给王妃娘娘再?加一桩罪过了,说到底,都是儿女情长的小事,查不到结果,也就?不了了之了,王爷不会深究的。
“这些事不要告诉王爷,就?当咱们漏掉了。”赵七打?定主?意。
···
玉泽院里冷冷清清,自从符嬷嬷走了,这院子里便没了敞亮的笑声,也没了嚷婢子偷懒的大嗓门?儿。
段简璧拾起许久不碰的绣活儿,打?算给姨母做几身衣裳。
快到姨母生辰了,可她在禁足,恐怕不能去?贺,之前听姨母说起兄长的事,也不知进展如何了。
永宁寺那晚,晋王到她房里歇下时,她真的以?为柳暗花明,虽然圆房受了许多苦,也对母后祭期内行事心怀愧疚,但不可否认,她也是欢喜的。
只?是没料到,晋王对她做那事,原不是心甘情愿,而是被人下了药。
到底何人对他?下药,何人与他?喝酒,竟叫他?分毫不疑,铁了心将这罪过安在她头上。
当时情景,她的嫌疑确实最大,难道旁人就?没有一点可疑之处?
说到底,是晋王疑她最深,晋王打?心底觉得,她会是作恶的那个。
人心向背这种事情,她如何能左右?
她之前天真地以?为,待圆了房,晋王概会对她好一些,夫妻情分本就?是这般层层累积,越来越深的,可昨夜,她才知道自己错了。
他?办完了事,叫她连夜回到这里继续禁足。
她之于晋王,只?是一具降火解闷的躯体罢了。
呼之则来,挥之则去?,哪有什么夫妻情分。
她想在这王府里好好生活,便只?能乖顺地做好这具躯体么?
她看看手中?的活计,深深明白了姨母的无奈。
姨母有酒肆,有宅子,不依靠伯父也能过好的,可她总有些事办不来,要求到伯父跟前。
姨母没有逼过她,没有叫她求晋王办过任何事,只?是独自承担着一切,承担着伯父高高在上的呼喝。
姨母想叫她体体面面、堂堂正?正?的做晋王妃,不想叫本就?身处低位的她,再?放低姿态去?求人,不想叫晋王更看低她。
她也不想啊。
可晋王天生就?高高在上呀,他?看她,注定是俯视的。
哪怕她是,本该与他?并肩的妻子,又?或者,他?从未将她当作妻子,以?前当她作寄居在府里的陌生人,如今,当她做泄火降燥的躯体而已。
这个晋王妃,有什么好做的。
过了一日?,她又?在夜中?被唤去?了晋王书?房。
这次更加直接,没有冰水将燥的晋王,像一块烧得滚烫的烙铁,一进门?,就?将她按在了书?架上。
书?架的格子里放满了书?,整整齐齐,纸墨的香味阵阵扑来,高洁典雅。
芙蓉花绫裙在她脚边堆叠了一层。
高大英伟的身形笼在身后,她渺小得似乎可以?被他?随意塞进书?格中?。
平日?里那般衣冠楚楚、朗月清风的晋王殿下,像驱逐了那个自己,肆意放纵着。
他?伏在她耳边,欢愉里带着不甘心的怨恼,“你做的好事。”
又?是这句话,明明不是她做的。
段简璧被迫扶着书?架,幸而书?架依墙而立,晃不动,给了她稳妥的支撑。
“不是我。”段简璧终是忍不住冤屈,泪水在身后人的力道下,撞落在紫檀木的书?格子上。
这般情境下的哭声,冤屈被淹没的没了一丝痕迹,只?剩被欺负狠了的嗔怪埋怨,娇娇地,没有一点攻击力。
身后的力道更重了,大掌却伸过来,用完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