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朴廷刚才才舒服了点,但这会儿又不舒服了,而他太太在怀孕以后,整个人也变了,她躺到沙发上,默默躺了半晌,突然凑到他胸前,哑声说:“阿哥,我想!”
贺朴廷被吓了一大跳,连忙说:“医生都说了,现在不行,必须等三个月以后。”
苏琳琅默了片刻,因为也是头一回怀孕,原来从来没有经历过嘛,而且她是真的想,生理性的想,她于是问贺朴廷:“阿哥你说,这会不会就是孕反,我孕反了?”
也就是说这个小葡警接了乔治上校的差事,但他实则是苏琳琅的人。
当然了,葡萄牙的殖民统治远不如大英那么牛逼,无冕澳督的势力可不是吹的,据说就连声名赫赫的赌王也对他敬重有加。
玻璃窗内,钱飞龙大咬了一口苹果叉烧酥,再喝了一口猪肺汤,咧嘴笑了。
他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。
乔治上校是很牛逼,专业方面无人能敌,但这场仗早已不是他们个人之间的较量了,它是被殖民地的十万扑街烂仔站街女和殖民统治者之间的较量。
他身后的梁sir说:“那不过一群猪猡,没有开化的野蛮人,九龙就是被他们搞坏的,一群乐色,扑街。”
麦家驹遥望尖沙咀,说:“是啊,九龙多好的地方,被一帮大陆人生生糟蹋成了猪窝!”
紧接着他又对另一个说:“我会联络英军驻港基地协助我们,阿飞你去撞她,我们马来麦家的血统还没混过华人,撞狠点,最好让那个贱女人永远不能怀孕。”
蒙面的阿飞端枪上前一步,说:“yes sir!”
人要干缺德的事儿,总是要给自己找个理由的。
他现在也只有一个目标,拿钱跑路。
苏琳琅盯着麦家驹,眼中毫无波澜,也看的心平气和。
麦家驹看着她,心里却裂开了一个大洞,因为他看不透她,也猜不透她。
他想了想,举一只手再竖起双指,又弯下双指,朝苏琳琅做了个下跪的手势。
这意思是他知道是她在搞他,他也认输了,不杀贺朴鸿了,只求她放过自己。
贺朴廷笑着点头,说:“既您这样说,我要再强行给您花红钱,反而是污辱您的职业,那我以后用别的方式感谢您吧!”
这位倪警长后天就会跟麦家驹一起远走高飞,已经看不上几万,十几万的花红钱了,他也不想招待贺朴廷太久,就想把他支走。
但就在这时苏琳琅也下车了,大声说:“倪sir您好,这就是号称猛鬼差房的西区警署吗?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呀,到底是哪间房子在闹鬼,我好奇,想看。”
其实所谓的宿舍闹鬼就是这位倪警长和麦家驹俩捣的鬼,是为了有地方藏钱才搞得。
倪警长也早就听说过苏琳琅的威名,知道她在贺家是灵魂人物。
毕竟他爸当年也是留过洋的,他还在肚子里的时候,他爸就在做胎教了。
他是从娘胎里就开始接受教育和培养,才有的今天。
贺致寰自从知道孙媳妇怀孕,各种吩咐,叮嘱,嘴皮子都快生茧了,生怕孙子那蔫巴巴的样子,要对他的金凤凰产生坏的影响。
但还好,他转悠过去,就看到窗户开着,孙媳妇坐在沙发上吃水果,孙子在给她揉腿。
还行吧,还算看的过去。
她的孕反该不会就是想那种事吧。
苏琳琅突然觉得好神奇,对怀孕也没那么排斥了。
贺朴廷轻抚妻子的头发,柔声说:“如果是的话,那还不错,因为有些孕反特别痛苦的。”
又说:“要是可能的话,阿妹你不用承受,就都由我来承受就好了。”
苏琳琅对孕反也在好奇阶段,刚想跟丈夫认真探讨一下,她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。
他今天跟公司请了假,明天开始就由老爷子去坐班了,他穿的西服,领带歪扯,面色蜡黄,一身无精打采的站着。
老爷子点头,就算同意孙媳妇的计划了,他抬头看孙子:“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琳琅,你也老大不小了,这点事应该没问题吧。”
贺朴廷上前一步,说:“当然。”
贺致寰忍不住再问:“你的领带怎么回事,你可是老板,去上班,领带就打成这样?”
贺朴廷上班的时候当然没有歪戴领带,他是因为恶心犯逆,刚才才扯的领带。
aybach的车窗是纯黑色,看不到里面,刚才也没有看到苏琳琅,以为她不在,还没那么怕,但是此刻她突然下车,还提出说想看看猛鬼差房,一想到差房里藏的钱,倪警长当然被吓了一大跳。
而一个人,当碰上会让自己恐惧的人时,最先会做的,就是去找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,于警察来说,那个应该是枪才对。
苏琳琅冷眼看着,就见倪警长看到自己,却没有摸枪,而是把手插进了裤兜中。
他倒挺镇定的,缓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了,上前握手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