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你,多大点事,至于这么担惊受怕的吗?”
靳洲没有心思反驳他,径直走到病床前:“今天夜里两点之后就不能进水进食了,现在饿不饿?”
安枝予笑着摇头:“你去医生那之前,我不是刚吃过吗?”
他现在脑子里就开始乱了。
乔梦拍了拍他肩:“别蹲着了,这不是有椅子吗?”
靳洲像是没听见似的,握着安枝予的手:“明天我会一直在门口等着你,不要怕听见没有?”
岑颂都听不下去了:“你现在说这个有点早了!”
靳洲回头瞪他一眼:“你能不能别说话?”
岑老爷子把这个多话精拽过去:“等嗔嗔生的时候,我看你能有多淡定!”
岑颂:“”
床边,安枝予的手被靳洲时紧时松地握着:“我本来想陪产的,但医生说顺产可以,剖腹产不行。”
他的声音,温柔里又带着惴惴不安的无力感,如果没有旁人,安枝予都想抱抱他
靳洲却旁若无人地握着她手放到唇边:“对不起,这个时候,我一点忙都帮不上,一点疼都不能帮你受。”
眼看安枝予眼睛都红了,乔梦用手戳了戳靳洲的肩膀:“好了,你就别说这些让她心里难受了。”
安枝予吸了吸鼻子,又哭又笑的:“就是,你是想让我当着大家的面出糗吗?”
靳洲这才扭头,扫了一圈身后的人:“你们都回去吧!”
等人都走完,靳洲在她脚上系了一根红绳,红绳上编了三个平安扣。
他没有别的奢望,只望她和肚子里的两个宝宝能够平平安安。
只要平平安安,就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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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一龙一凤◎
下午两点的手术, 一点,安枝予被两名护士推进手术室做准备工作。
一路,靳洲都俯着腰握着她的手, 到了手术室门口, 他说:“等一下。”
他额头有汗,掌心也黏黏的:“等下进去不要紧张。”
在场的人其实就属他最紧张,比她这个即将剖腹的孕妇还要紧张。
安枝予点头:“我不紧张。”
他目光定在她脸上,声音能听出颤音:“我就在外面, 有什么事叫我!”
护士都忍不住抿嘴笑了。
安枝予也想笑, 但是得忍着:“好。”
他不放心,看了眼她脚腕,然后又叮嘱护士:“她脚上的平安扣不要解掉,我跟刘主任说过了!”
两个护士点头:“放心吧, 一个小时就差不多能出来了!”
他哪里放心得下,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,提了一夜。
安枝予抽出被他握着的手, 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:“那我进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说完, 靳洲在她额头亲了一下:“我在外面等你和宝宝。”
围站在床尾站成一排的人, 都往前迈了一步,都想说什么,又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,想说的都被某人说完了。
移动病床被推进手术室, 靳洲被关在了门外。
隔着那一小扇玻璃窗,靳洲看着她躺着的移动病床拐了个弯
乔梦走过来:“别看了,过去坐会儿吧!”
他站着没动, 垂在身侧的手一直蜷着, 在自言自语:“她昨晚两点多才睡早上也没吃东西万一没力气怎么办”
岑颂忍着笑:“剖腹产, 不用花力气。”
房文敏走过来:“好啦,别站着了,去坐一会儿。”
他依旧站着像尊雕像似的,纹丝不动:“我不累。”
老爷子走过来,拉着他胳膊:“你这么盯着看也不能把孙媳妇盯出来!”
靳洲被他强硬地按坐在离手术室最近的休息椅上:“在这儿坐着等!”
靳洲盯着手术室的门,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。
走廊里静悄悄的,能清楚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转动的声音。
大概是因为太安静了,他脑子里越来越乱,昨天刘主任跟他说的那些术中可能出现的意外,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大脑里闪过。
他强迫自己不去想,但是完全压制不住。
岑颂坐到他旁边,喇着腿:“你现在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。”
这话换别人说也就算了,从他嘴里说出来
靳洲目光定在手术室的玻璃窗上:“听说当初闫嗔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,你腿都是软的。”
这人真是
岑颂气笑一声:“安慰人的话,你听不出来?”
能听出来,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,也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三点十分,手术室的门终于向两边敞开。
靳洲先是一愣,而后第一个冲了过去:“怎么样,我、我太太没事吧?”
门口站着的还是之前推安枝予进手术室的护士,她抿嘴笑:“你都不问孩子吗?”
他现在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