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靳洲略微一挑眉。
看来今天这趟没有白来,他又知道了她的另一个喜好。
心满意足拿着用纸袋包着的小酥肉,安枝予先是用竹签挑了一个到自己嘴里,两腮轻嚼的同时,她又挑起一个抬到靳洲脸前:“给。”
天黑,透白的路灯照在她脸上,波光潋滟的一双眼,像黎明初生的晨露。
满满的都是他。
靳洲略微低头,双齿咬住那?块酥香。
“好吃吗?”
靳洲齿间咀嚼的动作很慢,目光落在她眼睛里,光影很温柔,他笑着点头。
安枝予转回身去,走在他身侧,手里的竹签又挑起一块到嘴里,因为咀嚼,她声音含糊不清着:“每个星期回我妈那?吃饭,她都会给我炸这个吃。”
她微微仰着下巴,想不通似的:“吃了这么多年?,也不知怎么就?吃不腻。”
“除了这个呢?”靳洲问:“还有什么是吃了很多年?的?”
她下巴又往上抬了抬,不知是不是因为身边有他,她一点都不看着脚下的路。
“还有糖醋排骨,吃不出来甜的那?种,还有油炸带鱼,”说?着,她突然转过身,面?对着靳洲,后退着走:“水果的话是青提和火龙果!”
“那?不喜欢的呢?”靳洲一边看着她,余光又时刻留意着她身后和脚下。
“不喜欢的”
见她把手里的竹签一点一点轻戳在唇上,靳洲一步走近她,拉下她手腕,声音带着几分?细听?才能?听?出的苛责:“这样很危险。”
安枝予还是第?一次见他这样严肃的口吻,眼睫无辜眨了两下后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
“怎么感觉你?像个老?父亲——”
话到这里,戛然而止。
她被自己脱口而出的“父亲”二字意外?到。
远处的霓射灯掠过她微微怔住的脸庞,她掩掉一晃而过的情绪,嘴角挤出笑:“你?不是说?周末要?团建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都有哪些人参加?”
“这次是部门经理以上级别的人参加。”
部门经理
安枝予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职位。
大概是猜到她心里的疑惑,靳洲主动提及了徐淮正:“他也会去。”
安枝予没说?话,低垂着脸,让人看不见她的喜怒。
“介意吗?”靳洲问:“如果你?不想看见他的话,我可以——”
“不用,”安枝予笑了笑:“你?如果不让他去,讲不好还要?被人说?滥用职权。”
靳洲点了点头,“那?到时候,我们就?尽量避开他。”
“为什么要?避开他,”安枝予抬着下巴看他:“你?一个老?总,哪有避开下属的道理!”
她此时桀骜的模样像只不驯的小野猫,和她平日路一贯的温婉娴静简直天差地别。
靳洲停下脚,目光攫在她脸上,“那?不然”他试探着,轻拖语调:“我们在他们面?前演场戏?”
一身清贵,与人温和,此时却露了几分?匪气出来。
安枝予轻轻一皱眉:“他们?”
靳洲点头:“这次人事部门的员工都参加。”
突然提到人事部,安枝予眼里闪过疑惑:“你?刚刚不是说?这次是只有经理以上级别的人才会参加吗?”
靳洲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跟她说?,但?说?与不说?,周六的时候她总会知道。
与其让她那?时候意外?,不如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。
“徐淮正结婚前,我让人把蒋昕从他部门调到了人事部。”
安枝予停住脚:“你?这是给她升职了?”她眼里有浓浓的意外?。
在旁人眼里,从一个小小的工程分?部职员调任到人事部,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件升职加薪的美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