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公司,安枝予给楚菲菲回了电话:“怎么了?”
楚菲菲坏笑一声:“刚刚是不是那个姓刘的在啊?”她知道刘绍辉喜欢安枝予,不过不是安枝予告诉她的,而是她几次去公司找安枝予,从对方眼神里看出来的。
“宝,”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,楚菲菲突然多了个点字:“其实你有没有想过,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一个男人,给徐淮正一个下马威啊?”
安枝予想都没想:“没有!”
“所以我说你是个死脑筋啊,要是我,绝对立马找一个,而且要比他强一万倍的,还要把人带他跟前,羞辱他!”
安枝予听出来了:“找刘绍辉吗?”
“也不是不行喽,那人长得也不差,我上次见他,感觉他比徐淮正还要高一点呢!”
安枝予可不觉得刘绍辉比徐淮正好在哪儿。抛开那些外在,安枝予问她:“你刚刚也说,就算要找也要找一个比徐淮正强一万倍的,你觉得我们公司能和靳氏比吗?”
若是比公司背景,那肯定是比不了,毕竟靳氏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,可是
现在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住在了她闺蜜家的对门。
隔着电话,安枝予看不见楚菲菲的两眼放光:“宝贝儿,你觉得你和你那个邻居有没有机会啊?”
安枝予像听笑话似的:“你想什么呢!”
她还能想什么。
“宝,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形容靳洲的吗?”
这要换个人,肯定会问怎么形容的。
但安枝予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,她说不知道。
楚菲菲给她科普:“别人都说他是摘不到的月亮。”
所以呢?
楚菲菲循序渐进:“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,现在他这颗月亮就在你面前,你徒手就能摘到!”
安枝予抬头往天上看。
徒手就能摘到的话,还叫月亮吗?
电话那头,楚菲菲继续给她洗脑:“这个节骨眼上,没有比靳洲更能让徐淮正打脸的人了,你想想,前男友的顶头上司是我的现任!”
“宝,你品,你细品!”
楚菲菲以为自己的一番洗脑会让她这个闺蜜动心,结果却听——
“我刚分手一个星期,现在没心思想那些!”
“我也没想过报复,他那种人,还不值得我花时间花精力。”
“至于我对门的邻居——”
说到这儿,安枝予突然想到那双像是藏了浩瀚星辰的眼睛。
即便他不是月亮,也是她这种一般家庭的人,可仰头,可伸手,但却碰不到的存在。
“继续说呀?”
耳边的声音让安枝予收回飘转的思绪。
“有空再说吧,我得去我妈那看看。”
楚菲菲像是一秒被她拔了气门:“你可真会泼人冷水!”
安枝予现在连泼冷水的精力都没有,她现在满心的忐忑。
从公司到母亲那不算远,安枝予站在楼下,见三楼阳台黑着,她眉心微蹙,低头看一眼时间,才七点四十,离母亲去跳广场舞还有一会儿。
安枝予拿出手机,点开通话记录,可手指却迟迟没有点下去。
也就是那时,楼道的单元门从里面打开。
“枝予回来啦!”
是住在四楼的苌其芬。
安枝予笑着打了声招呼,“苌阿姨。”
“你妈呢,我刚刚敲你们家的门,她没在家。”
安枝予垂下手里的手机:”可能是去跳舞了吧!”
苌其芬嗐了声:“今天你赵阿姨忘记给音响充电了,你妈妈知道的!”
安枝予皱了皱眉,那母亲是去哪了呢?
二十公里外的北御铭城,有着清一色的多层洋房,和房文敏住的长安花园是完全不一样的光景。
房文敏站在小区对面的梧桐树下,目光紧紧盯着进出小区大门的车辆和行人。
她在等,在等那个明明在异地出差,却在昨天和另一个女人举止暧昧的负心汉。
从六点等到八点,房文敏等得双腿都僵了不知多少个来回,可还是没有等到人,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又震了。
还是她那个傻闺女打来的。
房文敏依旧没接,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收回再抬起来的时候,心疼都变成了怨恨。
九点半,倚树站着的房文敏猛然站直。
对面小区大门的人行出口里走出来四个人。
徐淮正,徐淮正的父母,还有昨晚那个抱着徐淮正胳膊的女人。
房文敏压着冲过去质问的念头,目光锁着前方。
她看见一家四口在门口站住脚,看见徐淮正的母亲摸完那个女人的头,又去摸她的肚子
是女人,也是母亲,那一刻,房文敏明白了。
可她不明白的是,她眼里的五好男人怎么就突然之间变成了另一副面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