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甜甜只笑,不说话。
聂工把陈小姐喊进书房,示意她在凳子上坐好,看了半天又替她撩了撩头发。美丽的陈小姐,最近似乎没怎么打理过头发啊,而且,应该也没怎么注意过防晒,皮肤都有点儿黑了
不过,毕竟三十岁了嘛,他都有白发了,岁月从不败美人人陈小姐看着,得比他年青二十岁呢。
聂工特郑重其事的,从书桌里抽了只盒子出来,递给陈丽娜说:“打开看看。
陈丽娜打开只看了一眼,赶忙就合上了:“聂博钊,你该不会是去了一趟沿海,给台湾人收买了吧,要不然,这东西是啥这一看就是特名贵的那种项琏。
“这条项琏是拿咱们家的老首饰打的,你看这珍珠,这不我妈那条老琏子上的,这几块钻,也是她的老钻石啊,我都弄了半年了,只是原来没叫你发现而已?”
对的,聂工会自己打手琏,会做项琏,啥都会做。
陈丽娜一看,亮晶晶的钻石,珍珠,看起来颇有几分眼熟,看了半天,她想起来了,这项琏啊,它长的像赫本在《蒂芙尼的早餐》里戴的那一条。
她眼睛都晕了:“不行,这琏子得留给我闺女,实在太漂亮了,我这年纪啊,戴不出去了。”
聂工就生气了:“陈丽娜,你不是说你是公主吗,拿出你公主的款来好吗,至于聂卫星,那是别人的公主,这是我给我的公主打的,怎么能给她戴。
顿了顿,他又说:“这东西,就咱们死的时候,你也得戴到坟里头去。”顿了顿,他又说:“今天是你三十一岁的生日啊,我的公主,生日快乐。
仪式感
傍晚,聂卫民和陈甜甜,俩人从家里跑出来,卫民骑着自行车,带着甜甜,俩人就跑白杨河畔去了
“现在我妈逼我结婚呢,但我不想,不过这事儿并不重要,卫民,你还记得那个尤布不?“陈甜甜说。
聂卫民当然记得啊:“我不是警告过他,叫他不要再缠着你而他不是这两年也不在矿区了?
“是,他是没再缠着我了,但是卫民,前天,他打了个电话来,他说,你知道四川阳山那起爆炸案吗,如果你不主动来找我,矿区也会有一起,那样的爆炸案。”
“尤布现在在哪儿?
“说是在上海,而且,他让我辞职去找他。”陈甜甜说。
顿了顿,她又说:“卫民,我不想结婚,我也不想放弃我的工作,当然,就算我想结婚,也不是跟尤布那种人,当初是我糊凃,太小,就跟着他跑了,这事儿对我来说,真的就跟个枷锁样
惹上这么一块狗皮膏药,真的是想扒又扒不掉,但真想把他掐死吧,政策还不允许。
聂卫民说:“要不要我想办法把他给关局子里去?
“你就不怕你爸发现了,再把你关局子里去?”陈甜甜反问
聂卫民当初一招致敌,把王小兵关局子里了,可他自己呢身上差点也背上案底了
“我得去留学,国家公派的那种,不说案底了,我们家祖宗十八代都给组织审查过。“聂卫民摊了摊手,但又说:“总还是有办法的,上海是吧,不行我暑假专门去趟上海,你回家,等着就行了。
陈甜甜转身要走,聂卫民突然一块石头就打过去了:“你知道我要去留学吧?
“知道啊,大蛋,一路顺风。甜甜说。
聂卫民指着她鼻子说:“我回来之前你可别自己昏了头找个男人嫁,我就实话告诉你吧,这矿区,就没有我能看得上的小伙子,真的。
自家的妹子虽然丑,但小伙子们更差,聂卫民真是,看谁也配不上陈甜甜。
不过,尤布在上海,聂卫民就要操心一点,那就是,他和苏向东还有联系吗?
在两年前,矿区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严打,什么油耗子小混混,能收编的全收编了,能劳改的也劳改了,但还有一大部分,逃出矿区了。
而尤布,就是其中的一员。
陈丽娜一直念叨,说尤布能逃出去,估计跟苏向东给他放了风有关。而现在,尤布就在苏向东的老巢,上海呢。
回到家,聂工不在,陈丽娜也不在,只有几个小的在家捣腾电视机呢。
二蛋在绑信号竿子,三蛋在搜台,邓淳在指挥着往那儿才能搜到电视台,几人玩的不亦乐呼。
“电视上有人啦有人啦!”妹妹一声叫,二蛋一手高举着信竿子,才松了口气,稍微偏了一点方向,三蛋又在叫:“哎呀没了没了,人影又没啦。
二蛋于是站在房顶上,把电视竿子再撑高一点儿:“有了吗,有了吗?”
“有啦有啦。”三蛋高声说:“哥你不要再动啦,再动就又没
“啥电视剧啊,听音乐这么带劲儿的?”二蛋高喊着就问说
三蛋说:“《敌营十八年》,哥,你可千万别动啊。
不说二蛋,隔壁的钱工也举着个天线竿子,在搜台呢。
“爸呢,妈呢”聂卫民就问说。
邓淳摆手说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