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怎么了,你认识他?”陈丽娜说。
聂工笑了笑:“前两天听新闻里提起,好像他现在是三把手吧,那家伙上火车前跟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,说自己绝没有给卫星当爸爸的意思,还说一切都是男同学们的蓄意抹黑他说的都差点流眼泪,我听的莫名其妙,最后他强迫我拥抱了他一下,走了。”
陈丽娜也莫名其妙,两人相视一笑,这事儿就揭过了。
那些东西给了别人,或者就是富一辈人,再或者,就是家破人亡,而给了陈丽娜你,我想你会把矿区发展的更好,你能把钱用在有用的地方,所以,我才要干里迢迢,把它们全拿回来。”聂工如是总结。
所以,这大黄鱼,他非拿到不可。
再开了一天一夜,到这天傍晚,车才算开进了红岩。
开招待所住,那得有介绍信,开是可以开,但是吧,聂工跟陈丽娜商量好的,这回来,就得在家里住上几夜,所以,直接就把车开进院门了。
你甭看人马地主解放后就跑了,想当年,牛气着呢。
红岩第一辆汽车,就是马地主从北京开回来的。据说为了能把汽车开回家,他雇了几十个人,边走边修路。
公路,就是由马大地主自己劈出来的。
所以,这院子里还有车库呢。
省委那边工棚架的非常高,夜间还在作业呢,聂工要把车开进车库,刚一开车库的门,好家伙,直接惊呆了。
里面简直跟那难民营似的,横七竖八,至少躺了有十个人在里头。
聂工看了一眼这帮睡在里头的人,回头说:“卫民,跟卫国两个去报案,就说咱家有外人非法闯入,让公安赶紧来抓人。
“这谁啊,这谁啊你们?”车库里睡的人还气势汹汹的呢,一个起来就开始耍横了:““告诉你们,我们是工程队的,给省委修院子的,找公安,公安那是我们家开的。
小张?”陈丽娜眉头一皱:“是你吧,小伙子,七八年不见你老了不少啊。
这小张,不,现在应该叫老张了,给车灯照着睁不开眼睛看了半天,手拍头:“聂,聂大工程师,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?
这是当初跟着龚红星,跑到矿区闹革命的那俩狗腿子中的
这人当初挺胖,现在瘦了不少,也黑了不少,认出聂工来赶忙就说:“撤撤撤,都赶紧往外撤,快点儿走。
“队长,这仪器咋办呢,也搬走?”
“先扔着吧,咱赶紧走,往外撤。″出了聂工家,小张揩了把汗说:““这是从边疆来的人,你们不知道,边疆这帮人野着呢咱们打小没玩过枪吧,我跟你说,边疆这帮人玩枪就跟闹着玩似的,惹不起啊,这些人,咱惹不起。
聂工进车库一看,好家伙,果然,真的有人借着修葺省委的机会,仪器都送到他家院子里来了。
“东西,他们应该还没拿走吧。”陈丽娜看了眼车库,说。
聂工打着手电筒四处转了一圈,回来说:“根据他们标的线,应该是确定地方了,而且,咱家屋子里也掏过了,但应该没掏着东西,就把土给回填了,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
厅屋的地下有大黄鱼,但是吧,陈丽娜把大黄鱼给取了又把空箱子埋进去了。
这些人发现箱子是空的,就索性,准备要拆屋子了。
巴依老爷家的大院子。
晩上,冷奇热的受不了,一摘帽子,妹妹终于发现,这个男人的头发跟爸爸不一样了。
孩子嘛,尤其一到晚上就想妈妈。
安娜给她烤了软软的面包,配着冲好的奶粉,让她吃。
她委委屈屈的,手里团着朵花儿,安娜喂一口,她就吃口,倒是很乖。
但是冷奇一进来,就不行了,她小嘴立马就撇下去,也不吃了。
黑啾啾的小丫头,光光脑袋,漂亮吗,没有原来那种洋娃娃式的漂亮了。冷奇坐那儿瞅着,心说,那她究竟哪儿有意思呢?
突然,聂卫星特幽怨的,悄悄瞥了冷奇一眼。
他旋即明白了,就是这种小眼神儿,特别可爱,特别有意
她看着他,不敢说话,但那眼神里满满的,写的都是骗子二字
就在冷奇准备跟妹妹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,正好有人进来汇报工作,说的正好是油耗子的事儿,冷奇声音大了点,就把一直都在委屈的妹妹给吓哭了。
旦人妹妹哭,不是嚎啕大哭,面对着床壁,就只是默默的流眼泪。
冷奇脑袋无比的大,赶忙儿的进来跟人说对不起,又承诺抓多抓两条鱼放鱼缸里,并且,她走的时候可以把鱼带走,哄了半天,总算妹妹不流眼泪了。
但是吧,她不肯睡觉,一人面向床壁,看着小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,孤零零的小肩膀,就那么坐着。
她不哭,就只是面向床壁坐着,一动不动。
冷奇这下急坏了:“安娜,这孩子不会给憋坏吧。
安娜也着急:“她要大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