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矿区混混们多嘛,聂卫民怕刘小红一人出去,大中午的街上没人不安全,要在原来,聂卫民总喜欢猴一猴,揪一下人刘小红的小辫子啊,扯一下人家的衣服啊,总之,走一路,刘小红就甭想消停。
不过今天他就乖多啦,抱着妹妹,远远跟在刘小红身后,
直到看着她搭上蹦蹦车了,给她付了五分钱,然后就站在路边,直到蹦蹦车坐满人,走远了,才抱妹妹,回了毛纺厂。
转眼就是周末了。
矿区的干部们是由陈丽娜组织起来,前往白杨河上的大水库上去钓鱼。
这大水库才新修建起来,水电站也正在调试设备的阶段,也不过几年的时间,一条荒秃秃的沙漠河流,就变成一座绿水茵茵的大水库了。
男同志们撑开鱼竿,就去钓鱼了
女同志们大多没有钓鱼的雅兴,全在坝堤上坐着看孩子呢
水电站也刚开始运行,职工们为了招待来访的领导,汽水瓜子和饼干都是备齐全的,兼带着,还带帮这些女干部们看着孩子呢。
“胡素是越来越美丽,也越来越自信了。贺敏两眼一眨不眨,望着远远在水上泛舟的胡素,叹气说。
贺兰山对于这个弟弟,哀其不幸,恨其不争:“人胡素能带来一个大服装厂,而且还能从中央运作,批设备批资金,嫁给你,又叫你祸祸伤心了再让人走?贺敏,你要把袁华追不回来你就孤独终老吧你。
“袁华都跑成都军区探两回亲了,跟高大勇不止饭煮熟了都煮焦了,会回来跟我?”贺敏气的直跺脚,转眼看看,矿区的那个女干部都是那么耀眼,可就是没有一个属于他。
啊,好气,他去钓鱼了。
胡素和胡区长,应该算是处在热恋阶段了。
俩人荡着小舟,胡素在给胡区长讲自己在大庆时的经历,而胡区长呢,因为工作关系嘛,守口如瓶,一句也不会讲,说实话,他们这种人真是挺闷的。
其实很想跟对方多说说话,但是,一张嘴就怕泄露军事机密,所以不能说,憋也快把胡区长憋死了。
陈丽娜远远见三蛋和聂工俩人也在钓鱼呢,二蛋早不知跑哪里去了,聂卫民抱着妹妹,正在给她喂蛋糕,心说,也是奇怪了哈,自打有了妹妹,聂卫民兄弟好像一下子就没有原来那种蹦蹦跳跳的感觉了
妹妹那么小小一个人,对于他们兄弟的影响确实特别的大几个孩子一下子,就都变成大孩子了。
聂工钓鱼,那不叫钓鱼,那叫收割。
不一会儿,他就钓了好几条又粗又长的大青鱼,父子几个把妹妹抱到鱼桶边,让她逗鱼玩儿。
陈丽娜趁着这功夫,就踱步到了柴校长的身边,这不见他要捏饵嘛,就把盘子里的蚯蚓给他递过去了。
陈书记,你放着我自己来就成了,我钓鱼不要人搭手,享受的就是自己动手的乐趣,不要在这献殷勤,没用!
“邓东崖跟我说,上学的时候,柴天明是特有意思一人,有正义感,热血,虽然清高,但绝不是那种没有理由的假清高,大学四年,他不记得别人,就记得您。”
“你认识东崖?”柴校长明显的,兴趣来了。
“我们是党校同学。“陈丽娜说着,就把刘小红前些天整理给她的卷子,笔记,全递过去了。
看柴校长翻开笔记本,陈丽娜就把一开始杜启眀是怎么做塑料厂的厂长的,以及塑料厂发展起来之后,杜启明又是怎么卡那些场长给自己谋福利的。
再到他卡着王红兵,勒令刘小红给自家杜兰兰递答案,这一系列的事情,从前到后,整个儿的讲了一遍。
“我代王思甜向您道歉,我也知道她这事儿做的不对,不地道,我姐夫原本该提干的,因为这事儿也没能提干,我家的孩子呢,也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,我今天是想代她请求,让校长您再给她一个机会,您看,可以吗?”
陈小姐今天另换了一件黑圆点的的确凉长裙,平底塑料凉鞋,坐在张小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。
要说柴天明生陈丽娜的气,主要是她一回来,就从毛纺厂开除了一大批的职工,那里面就有他媳妇儿。
但他媳妇儿自有自己的苦楚,这个暂且不说。
“陈书记,你在毛纺厂那可是铁面无私的,到我这儿来走后门,怕不合适吧。”柴天明说。
你们整个油田中学,是由矿区养的,而我们毛纺厂给矿区产生了效益,矿区才能养你们,对吧?”陈丽娜说:“您是六几年的大学毕业生,比我早着几届,所以毕业了,不像我,没毕业。我跟别人说不清楚这个道理,但我跟你能,你说一座大厂,要职工都是你媳妇那样的人,咱离倒闭还有多远?要咱毛纺厂倒闭了,你们学校教职工,学生们吃啥?喝啥?”
“可我要放个差学生进油田中学,三年下来又补贴吃又补贴住的,大批的资金和人力浪费在他身上,结果他考不上大学,那岂不,浪费你们毛纺厂工人们的血汗?“柴天明可不上当。
陈丽娜顺着竿子说: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