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卫民拉了一下刘小红,俩人一前一后,忙着跑毛纺厂取东西去了。
聂工短暂的看了孩子一眼,又回到了产房前,见聂卫疆手里捏着一只粘乎乎的纸包包,埋头坐着呢,就说:“那不是你妈生小弟弟了嘛,怎么还不去看呀,赶紧上病房里等着去,爸在这儿等着,好不好?”
三蛋也不说话,摇了摇头,再一挤,手里的包包都漏了。
“这啥呀蛋蛋?”
“巧克力,我等我妈出来,给她吃呢。”三蛋说。
聂工一看,天太热,巧克力在包装里就化成一股子水了,毕竟这娃爱妈妈嘛,不好打击他,拍了拍他的肩膀,俩父子一起坐着等了。
好嘛,等了大概有半小时吧。里面啥动静也没有,而且吧,七月份的天气,到处都热啊,但就这地方,冷的不得了。
总算,产房的门再一开,人给推出来了。
孙转男生这三个的时候,就聂卫民聂工在场,生俩小的的时候,他都是出差在外的,当然了嘛,等一回来,等着他的可不就是骂声。
妻子生孩子,劳苦功高,他还出差在外。
好吧,业绩是干出来了,但在家庭责任上,聂工就二字:失败。
聂工早想好陈小姐出来,要给自己骂一顿狗血淋头了,毕竟他因为爆胎,来晚了至少半个小时嘛。
没想到人陈小姐气色好着呢,而且神彩飞扬的:“哟,我的蛋蛋怎么哭啦?”她说。
好吧,她不止是最美的孕妇,还是最美的产妇。
三蛋眼泪都止不住的,就开始往下掉了:“妈妈。”
“你怎么啦?”
“我怕你疼。”
“生孩子都会疼的,又不止我一人,咱家要有个小妹妹了,你不高兴吗?”
“不是说是儿子吗?”聂工一直以来,都希望能生个闺女,但是吧,自打卫生院的胡院长亲自给他挂电话,说陈丽娜在生孩子的时候开始,他就把生男生女这些事儿全给忘了。
“安娜说是个儿子啊。”聂工纳闷了。
陈小姐也纳闷了:“不对啊,刚生出来我问过护士,说是个闺女啊。”
“别给人调包了吧,我问你,你真确定是闺女,安娜说是儿子啊。”聂工越发一头雾水了。
“今天产房里就我一人,跟谁调包啊,再说了,谁会故意把儿子调包成个闺女?”陈丽娜也说。
而病房里,安娜和来凑热闹的贺敏俩人,还有一个二蛋,正在看孩子呢。
“生了弟弟,你高兴吗?你不是想要个妹妹的。”安娜就笑着就问二蛋。
二蛋嗨了一声,满身臭烘烘的:“生男生女都一样,这有啥,我无所谓。”
“我有所谓啊,安娜,小陈明明说了,自己生的是个闺女,咋变成儿子啦?”聂工推着陈丽娜,这不就进来了嘛。
安娜抱着红皱皱的小家伙就站起来了:“是闺女呀,我也就开个玩笑,怎么,先受打击再开心,是不是滋味儿更不同?”
聂工两眼一酸,差点眼泪都出来了。
坐床边才敢揩把汗:“我只能说,安娜,你这种老实人要撒起谎来,真能把人给骗死。”
坐月子
要说陈丽娜生个儿子, 陈丽丽估计会大受打击。
毕竟她盼个儿子, 可盼了好久啦。
这不陈丽娜生了个闺女嘛,陈丽丽一下子就又热络起来了。
聂工虽然四个父母,但都指望不上。
小妹妹出生后, 聂工还写信报了个喜呢, 黄桂兰啥话都表示, 倒是他四妹千里迢迢的,给陈丽娜寄了一盒点心,也算是个人情了。
坐月子可是真够闷人的。
这不陈丽丽照顾陈丽娜坐月子嘛,天天管不住她,一到晚上她就非得洗个澡, 还给孩子也洗。
“我跟你说, 我就是因为着了风, 现在混身的病, 你动不动洗澡, 你就等着全身瘫痪吧你。”
“姐, 你能少说几句吗, 我好好儿的。这七八月的天气, 你不让我洗澡,你想热死我啊。”
她是7月4号生的孩子,现在已经7月24号了, 也不知道聂工计划的宏伟蓝图, 它究竟实现了没啊。
这不, 她天天听新闻了嘛, 心说,聂工走了这都二十多天了,一点音讯没有不说,怎么回事啊这是。
结果,到了晚上,她就听见收音机里开始响广播了:“疏散,这是紧急疏散令,现在,中央号召唐山、丰南等地的人紧急疏散,因为预测即将有非常大规模的地震发生,请大家放下手中的工作,活计,从现在开始,紧急疏散,等到警报解除,再重返家园。”
陈丽丽不正在给妹妹换尿布嘛,就说:“真是新奇啊,我还是头一回听播报说有地震的,这玩艺儿准吗?”
陈丽娜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事实上,上辈子唐山大地震震完之后,整个共和国的居民都有个习惯,就是半夜睡觉,要往桌子上倒竖一个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