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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,才一进基地,小的写作业,大的抱柴,聂工削土豆,一家四男人,分配的那叫一个有秩序。
陈小姐躺炕上,三蛋立马抱俩枕头,再拿一大被子给她垫着:“妈妈,赶紧躺着吧,等我们做饭给你吃。”
这孕妇的待遇,五星级的。
可是,一想如此享受的人生只剩下四个月了,陈小姐就觉得好忧伤。
她真的想天天被人伺候着啊。
油泼面
“高峰同志极力争取, 现在由中央特批,乌玛依是经济试点市了, 这事儿应该很快就批下来了。”进了招待所, 马小芳就把一脚蹬的鞋给踹了:“乌玛依矿区, 将会是全国最先富起来的那几个地方之一。”
冷奇坐床头吧吧抽烟了:“我就知道,你就是苍蝇,专捡最臭的茅坑盯, 这是又盯上矿区了。”
“不止毛纺厂, 中央又批了个成衣厂在你们矿区, 我很想拿下来, 毕竟冤假错案小组一撤, 我就没事儿干了,抓经济,这不挺好的?”
“你要敢来, 我就把你和那个男人搞破鞋那些事儿全公之于众,咱们一起完蛋。”冷奇说。
“咱们栓子呀,这回又是全年级第一, 孩子一回家就跟我说,一定要叫爸爸知道。”
“马小芳,要不想我揍死你,就不要教栓子喊我叫爸爸。”本身那孩子就不是冷奇的。
但骄傲如他, 自负如他, 这事儿冷奇不好跟任何人说。
“咋了嘛你, 原来咱不是说的好好儿的, 这事儿再不提了嘛,对孩子的影响多不好啊。”马小芳带着点儿吃惊,顿了半天,从兜里摸了俩避孕套儿出来,放桌子上了:“你在矿区应该也有情况吧,我不鼓励,也不反对,但拴子你得认,多优秀的孩子啊,咱们得把他培养成人啊,你说,将来他无论走到哪一步,档案上总是你儿子吧。”
“马小芳,求求你了,做个人吧,快回红岩去。”
“除非你求我,我就走。”马小芳脑袋一歪,撒起娇来还跟个少女似的。
“马小芳,公开离婚吧?”冷奇突然神来一句:“要不然,我真怕我控制不住,那天把你给打死。”
“公开了,咱俩的前途都得完蛋吧,而且,他不是现在也升上去了嘛,你要来矿区,就是我让他想办法调的你,将来说不定还能给你调更好的岗位呢。”马小芳还有点儿吃惊。
当然,她嘴里说的那个他,就是马小芳的儿子栓儿的亲爹啦。
那个人叫陈俊彦,是当初和马小芳一起援非的个男人,长的确实很俊,英俊潇洒,书生气质,而且甜言蜜语说的那叫一个动听。
他们一群小卫兵们一起援非六年,当然了,两地分居嘛,马小芳当时也才二十出头,丈夫再怎么恩爱也远在天边,陈俊彦却是跟她一起在非洲吃苦的嘛,俩人不知道怎么就搞上了。
回来之后说断不断,冷奇还在军区宿舍里捉奸在床过呢。
而马小芳怀孕之后,本来是想打胎的,结果因为子宫壁太薄,怕打了要一尸两命,就把陈俊彦的儿子给生了下来。
那时候的冷奇,父亲正在遭批,最后又饮弹自尽,可以想象,协议离婚的时候,他的心其实就已经死了!
陈俊彦的父亲一直居于高位的。
而陈俊彦自己,如今也牛着呢,他认孩子,也认错,甚至愿意给冷奇下跪,只要冷奇想干啥,他都全力支持,但毕竟自家也有老婆孩子嘛,那就是一句话,跪求冷奇和马小芳不要公开离婚。
冷奇对马小芳呢,曾经也是有感情的,当然,你想大院一枝花,给他追到了,能不骄傲嘛,但现在闹成这样,也真是够叫人唏嘘的。
坐了半天,一脚踢翻垃圾桶,他走了。
这不,转眼就到胡区长要请大家吃饭的日子了。
矿区是个检朴的地方,如今可还没有什么夜总会呀,卡拉ok歌厅呀什么的,当然了,还是一贯的党员作风,谁请客,就上谁家吃一顿。
而大家要去谁家吃饭,那当然得把孩子都带着。
毕竟现在粮食可不算富余,像胡区长这种人家,福利肯定好嘛,不吃白不吃,那当然得把孩子们都还上。
“你们胡伯伯是搞科研的,喜静,去了可不准打闹,尤其是你,二蛋,到时候声音放轻一点。”聂工吩咐说。
“好的爸爸,我会安安静静坐着的。”二蛋说。
三蛋和聂卫民不用吩咐,只要出门,谁也没他俩懂礼貌。
就是陈小姐,那叫一个收拾不起身啊,聂工四父子都等半天了,才见她出来。
“天,妈妈真漂亮。”三蛋嘻嘻就笑开了。
“这风衣是真合身,你们爸爸别的不行,眼光是真好,不论买衣服还是鞋子,都特别合我的身。”陈丽娜说着,就打开驾驶坐的车门了:“下去,今天我开车。”
“你都怀孕了,不要再摸方向盘了,成吗?”聂工不肯松方向盘。
陈丽娜才不肯呢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