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聂,我多活过一辈子了,虽然说看不清冷奇那个人,但我觉得,只要咱们愿意掰,肯定就能把他给掰过来。咱们边疆实在是太缺人材了,而他呢,真还算是个人材。”
但凡会贪污的,都是挖钱的好手。
而当真正矿区进入市场经济,死脑筋没有用,真正能搞活经济的,还得是这此挖钱的好手们。
所以领导人才会说:黑猫白猫一起抓,能抓到耗子的才是好猫嘛。
“行了,我会劝他的。对了,陈小姐,我能问一句吗,于东海究竟写了什么东西不敢给人看,非得把你给叫过去?”聂工神来一句,见哈工家的小寡妇,哦不,现在应该叫小媳妇儿了,开了门,就说:“哈工,借你家的马用用。”
“聂老大,你们有点儿意思没,你这意思是,当时我和于公安在病房里谈话,不止他装了窃听器,你也装了?”
“不不,一个人的身上不可能装两个窃听器,频率会相互干扰的,而且,我没有冷奇那样的无线窃听器,我的在于东海床头的那只台灯里呢。”不闷不哼,于东海以为自己做的够私秘,没想到隔墙同时两只耳朵呢。
“所以,这是你们红岩军区大院的优良传统和良好作风吗,到哪儿都给人布个窃听器?”
哈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,从马棚里牵了马出来,先刷了几大刷子 ,又架好了鞍子,把马顺给聂工了。
聂博钊牵了马出来,拴到了自家门上,光一匹马不行啊,还得再借一批,他和冷奇俩人才能一起骑。
整个基地上,总共两家养马的,除了哈工家,另就是新来的巴图尔也养马,聂工还得再跑到巴图尔家借一匹来。
跟小陈两个散着步子,他说:“冷奇当初读书不行,十六岁就跟马小芳结婚了,他俩结婚那年,我记得清清楚楚,是五六年,还没有四清五反,日子过的挺好的。他俩洞房,我就往床下装了枚窃听器。”
“你行啊老聂,听着啥了没?”小陈可好奇了:“他们那时候洞房还背语录吧?”
“想知道?”聂工反问。
陈丽娜点头:“快说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于东海到底写啥了,是不是给你写了一大沓的情书?”
陈丽娜简直要疯了:“真没有,他不过就是抄了一首歌词而已,《阿瓦尔古丽》。快说,冷奇洞房夜究竟干啥了?”
聂停在巴图尔家门上,双手插兜里站了会儿,侧首看着媳妇儿:“马小芳说,咱们该先背段语录,冷奇说,我这抄着语录了,你要不要看?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马小芳说,这是个几把呀。冷奇就说,妈的,结了婚,你就只能看几把,还想看别的,门都没有?”
陈丽娜还是头一回听聂工说脏话,又气又觉得好笑:“聂博钊,你简直就是个流氓。”
自我揭发
“那马小芳现在跟冷奇还是夫妻吗, 也一块儿调到边疆来了吗?”陈丽娜笑完了,问说。
聂工摇头:“要说龚红星只是个低段位的斗士,马小芳的段位可高多了。当初六六年, 咱们国家不是有援非项目, 马小芳有点儿关系, 当时就报名学了塔桑尼亚语, 然后赴非了, 回来之后,一直在海关上工作呢。”
陈丽娜越发的对于冷奇好奇了:“所以,马小芳和他一直是两地夫妻?”
“六六年俩人就协议离婚了, 不过因为是军婚嘛, 一来, 冷奇怕离婚要影响自己的仕图, 再则, 马小芳也不想因为离婚而档案上难看,所以俩人虽然协议离婚, 但并没有办手续。”
好吧,陈丽娜终于明白当时冷奇为啥会甩着离婚证说, 婚, 早就离了, 孩子,也打了, 你不就是想结婚吗, 我现在就跟你结婚。
原来他和马小芳, 是典型的离婚不离家呀。
“男人呀,还得管得住裤腰带,老聂,就这一点,你做的比别人都好,这就很不错啦。”陈丽娜由衷的说。
刚重生回来的那段儿,陈丽娜死不要活不要,就想要爱情。
现在慢慢儿的,她比上辈子明白点儿了,跟爱相比,一个有家室,有孩子,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,责任感,自律,有担当,有家国责任心,事实上比爱情更加重要。
她的老聂,经过两辈子,总算给她调/教的像点儿样子啦。
傍晚打完了猎回来,聂工闻见一股子红烧牛肉的味道,进门就皱着眉头说:“你不是今天要烧下水,害我在外头啃了半个干馕,这都吃饱了,为啥又烧牛肉?”
陈丽娜烧牛肉,只挑牛腩,当然比普通的牛肉要贵得多,但是肥瘦加花,就跟那五花肉似的,切成大方块,烧上半锅,孩子们吃面的时候,一人抻上一碗,热腾腾的大牛肉块子加进去,扑愣扑愣的,二蛋能吃上两碗。
他正在刨牛肉面呢,就说:“我妈妈是骗冷叔叔的,他那么高,那么壮,一看就比爱德华伯伯还能吃,爸爸,妈妈说家里有二蛋一吃货就够啦,不能再要别的吃货。”
“值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