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的一声,空枪往天空一放,王总工说:“行了,三蛋你也别哭了,伯伯今天呀,提着枪,带你俩戈壁滩上,咱们打兔子走。”
三蛋吸干净了鼻涕,二蛋提着装火/药和砂弹的小匣子,仨人就出发啦。
到了治安队,都下午三点了还没上班儿,于是就先去公安局,要给刘小红改名儿。
她的领养证明,王红兵夫妻的结婚证,以及王红兵本人的档案,那一套都是齐带着的。
“你好,同志,我给我姐家的闺女办个改名手续,以及呀,您得把她上到这个户口本儿上。”到了公安局,陈丽娜就说。
原本,普通的户口管理是在治安队的。但是呢,刘小红这个牵涉到录入户口,就得来趟公安局了。
“陈场长,你不是亲属本人啊,这事儿该亲属本人来办理,你不知道吗?”
公安局的小警察看起来好年青呀,皮肤白净,大檐帽下一张脸笑的很是爽朗,转身翻查着户籍记录,就说。
“这位民警贵姓,看起来好面熟啊。”陈丽娜似乎认识他,但总有那么点儿想不起来。
“免贵姓于,于东海,咱们原武装部参谋长于连海的弟弟,久闻您的大名,我得说一句,您比报纸上更漂亮。”原来又是一个小于同志。
“我也得说一句,于警察比于参谋长嘴巴更甜,不会对象也是咱们文工团的吧?”
于东海脸立刻就红了:“哪能呢,我才二十五,匈奴不灭,何以为家,不成家。”
陈丽娜想起这人来了。
要知道,在她所经历的上辈子,事实上从红岩到乌鲁,有一段时期是非常非常混乱的。
怎么说呢,首先是毒/品涌入市场,再接着,就是各类黑帮片,武打片,然后再加上科技还不够发达,警备力量也不够充足。
有一阵子黑社会大行于道,直到公民人身受到极大威胁,引起中央的重视。
最后没有办法,中央派了一位曾经说是在边疆剿匪有功,打击暴/恐方面的专家空降红岩,着实的给公开枪毙了一匹人,整个大西部的治安,才算是好起来了。
嘴里说着匈奴不灭不成家,走哪都抬着口棺材,跟犯罪分子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剿了一大批毒/贩子,流氓混子黑社会的,就是这位于东海了。
陈丽娜回头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小聂,说:“来呀卫民,跟你小于叔叔握个手,他是公安,妈特喜欢他们这身上草绿,下藏青的公安装,真希望你长大后,也能当个公安。”走上一条,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路嘛。
聂卫民乖乖矩矩上前,太小了嘛,不够格握手,直接就警了个少年队礼:“叔叔好。”
“你果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?”于东海说:“我哥调到成都军区去啦,走的时候还一直跟我说,下次矿区联谊会,我要不能跟你跳支舞,他就不认我这个弟弟。陈场长,户籍我找到了,这孩子要改个什么名儿啊?”
“王思甜!”聂卫民很干脆的说。
“忆苦思甜,好名字。”啪一声章子盖上啦,户口本儿一转,小于同志说:“好啦,陈场长你记得,但凡有治安队管不了的事儿,就报到咱们公安局来,我们人民警察呀,愿意随时为市民,社员,乡亲们排忧解难。尤其是像有偷瓜贼呀什么的,也欢迎您亲自报案,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出警。”
他这是在揶揄陈丽娜呢,当初孙多余抱着一只大南瓜到公安局,被打为偷瓜贼,可笑坏了民警们。
“一看你就是个好同志,但凡有危难,我们一定通知你。”
聂卫民还想拿户口本来着,刘小红一把抢了过来,转身就出去啦。
去治安队之前,给了聂卫民五毛钱去买瓜子儿,陈丽娜就说:“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不要,为啥你什么都要听聂卫民的?”
“我不是不喜欢,就是觉得他太欠。”
“他欠,还不是你惯的,你要不经常跑到我家给他洗臭袜子,你就别理他你看他得意。”在聂卫民的心里,刘小红就是他的洋娃娃,可以玩东玩笑,嗯,比洋娃还实用呢,乖巧又听话,还管洗袜子。
“我真觉得名字挺好的。”
刘小红话还没说完,就听供销社里啪的一声,一个女的直接就说:“拿着半张钱就敢来买瓜子,小伙子,我记住你了,赶紧给我走。”
“我明明就是给了你整张五毛。”
“现在的小孩子可真会撒谎,你给我的就是半角五毛钱,啥叫整张五毛,啊我问你,你赶紧儿的,给我出去。”
“这半张五毛压根就不是我的,你把我的五毛钱还我。”聂卫民怎么可能好骗呢:“不对,这是你们供销社的骗术,把一张五毛撕成两瓣,就可以换一块钱,我早就听人说过,把我的钱还回来。”
陈丽娜转身就进去了:“卫民,怎么啦?”
“就这个妇女,她刚才收了我五毛钱,然后一口咬定我给她的是半张,于是扔了半张钱给我,叫我滚。”
陈丽娜一看这女的,很胖,满脸横肉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