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就涉及专业知识了。首先,我知道它的航向,以及起飞时间,然后呢,追踪它的雷达基站,伪装基站,发射雷达导航信号,飞机就会被干扰,继而,跟着我的信号走,再然后,走到既定位置,就……”
“算了,不要讲了,你再说我也听不懂了。”
黑暗中悉悉祟祟的,地窝子前,车慢慢儿的就抖起来了。
“聂工,前天实验室,今天又是搞车震,你最近有点激动啊。”
“不行,一想到杏树叉子我就怒火中烧,吵架我吵不过你,干这个我总能干得过你吧,行了,闭嘴,不要叫,我叫你不要叫。”
“你的规律了,你的马列呢,你的一月一次呢?”
“今天马列也会允许我额外来一次,不是你说的嘛,男人都爱打/飞机,我得告诉你,看到飞机轰然而炸的那一刻,那感觉真是,太爽了。”
白雪衬着如泄玉的月光,月下一辆老吉普,轮胎一颠一颠,时快时慢。
地窝子里,也分不清是谁在哭,外面的老聂箭在弦上呢,不不,应该是飞机快要爆了,还以为地窝子里的哭声会减缓,车晃的越来越厉害,但终于还是没停,哭声也没停。
“你儿子是给虱子咬的,三蛋儿在哭了,快去看看。”
“不要动,现在对我来说,就他们全给虱子咬死了也不行,你不要动,再动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爆了。
少女之心
“经过复查, 从五八年开始,迄至75年为止, 被错批,错斗,错捕,错判的冤假错判, 进行平反昭雪。在我们乌玛依矿区,这样的人总共有855名,现在,我来播报名录,也请这些同志们从现在开始,到矿区递交资料, 呈述冤情……”
收音机里洋溢着热情的播报声。
又是一年沙枣花开,外面辟哩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, 聂工正在刷牙呢, 外面有人怦怦怦砸门了:“聂工, 你就不出来看看, 农场里正在欢送平反的邱教授, 他要在咱们基地搭车啦,快去看看呗。”
是哈工, 看起来可激动了。
“好好,你先去, 一会儿我也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