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见过的,巨大的沟渠,渠里的颜色也跟外面土地上的颜色全然不一样,伸手一摸,全是白花花的碱。
“这叫排碱沟,先把河水放进田里,再经过自然的流放,地里的碱,就会全部排到这条碱沟之中。”
再往前走,经过几个社员们的身边,陈丽娜捡了把麦种起来,又从自己兜里掏了一把出来:“郭记者,看到麦子之间的差异了吗?”
一把麦粒稍圆,一把麦粒稍长,都是麦子,只能说,仔细观察,才能观察出其中的不一样来。
“你知道麦子有多少个品种吗,而你又知不知道,它们分别应该栽种在什么地方?”陈丽娜扔掉了手中的麦子,上了拖拉机,带着郭记者继续往前走。
再往前,就是她今年最重要的一大片田地,土膜包谷田了。
因为种的早,这时候包谷都已经出了苗,一枚枚像列队的士兵一样。
放眼过去,什么叫震撼,那震撼就是,陈场长停了停,说:“这是五十倾的包谷田,因为我们采用了新型的包谷播种机,只用了五十个人,五天的时间就全部播种完毕了,而要是用人工来干,二百个人干十五天都不一定能干完。”
“陈场长,我不懂你的意思,你带我看这么多,是想说些什么了?”
“我以为北京的记者来,至少会看看我们的社员是怎么劳动的,毕竟在戈壁滩上,一千多号人只凭着一个荒碱滩子就能养活自己一年,那可不容易,我以为你会汲取我们先进的劳作经验,然后写到报纸上,公诉于整个共和国,号召大家像我们一样,用先进的耕种方式,减少劳动力,提高粮食产粮,而这,是在共和国没有多余的能力养活四亿亿人民的情况下,让知青们回城的唯一办法。因为,人无论在体制内还是体制外,都必须用粮食才能养活。
我还以为,你至少会认真的讨教我一下,什么样的土壤适合种植什么样的粮食,为什么同样的田地,我们能亩产九百斤,别人就只能亩产六百斤,谁知道你钻头觅缝,就是想打听我一点儿花边绯事,你应该还私底下打问过我的成分吧?”
在陈场长那双年青的,锐利的,咄咄逼人的眸子逼迫下。
郭记者顿时脸就红了,竖了一根手指头:“也就悄悄打问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