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,咱家来客人了。”一跃上车,二蛋就说。
“哦,哪来的客人,是你们孙家人,还是老聂家的人?”
陈丽娜能想象到的,家里来的客人,除了聂博钊家的,也就是孙工家的人了,至于她自己家,她觉得应该没有,因为父母全搬到边疆了嘛。
孙家的打跑就好,老聂家的,她只希望他们永远平安健康喜乐,日子富的流油似水,永远也别来打扰自己。
“你见面就知道啦。”聂卫民总算从书里抬起了头,把本数学书放到后座上伸了个懒腰:“真是你亲戚,来找你的,而且人家还说,要在咱家住好多天呢。”
“是不是你爸爸的同学?”看俩儿子一个赛一个的卖关子,笑的很有点儿意思,陈丽娜顿时起了警觉。
一个胡素就够啦,再来一个女同学,她会吃醋吃上天的。
当然,就是男同学也不行啊,上辈子陈丽娜可没少见过不正经的男人,哼。
“喽,那不?你的兵哥哥来啦,小陈同志,我宣布,从现在开始,我会一直盯着他,直到他走为止。”
是呢,老聂家的大门前站着一个兵哥哥,土绿色的军服,绿军帽,站的像一株青松一样挺拨,一颗红星头上戴,领子上两个红领章,这不是冒牌货,这是个正儿八经的兵哥哥。
“表哥,你咋来了呢?”陈丽娜停稳了车,连惊带吓,还带着点摸不着头脑。
是的,这是聂国柱,陈丽娜的表哥,看他肩上背的被子,挂的盆子,以及手里提的牙刷套具,陈丽娜明白了,这人是来长住的。
也就难怪聂卫民那么的警惕。
“丽娜,我刚才转圈儿看了一下,你小日子过的挺齐备的,隔壁还养着马呢,边疆这日子,也不差嘛。”聂国柱挺激动,手足无措。
“表哥,咱们这基地啊,是不允许外人过夜的。我爸我妈在农场里有单独的地窝子,不管你是执行任务还是单纯的走亲戚,我给你做顿饭吃了,就把你送过去,好不好?”
“你这是茄子干儿?”聂国柱跟在陈丽娜身后,看她先是洗晒干的茄子和豆角,再把干菜蒸到锅里,想想干菜蒸软了以后,再用肉臊子一拌,那个香哟,口水已经溢了满腔了。
米饭在下,干菜在上,不一会儿,锅子咕嘟咕嘟就响起来了。
陈丽娜不跟他说话,聂国柱于是就转了出来,好嘛,仨孩子,全跟盯特务似的盯着他。
“这菜是丽娜种的?”
“那是我妈。”二蛋说着,为了显示自己的雄壮,嘿嘿哈哈,就耍开拳了。
聂国柱直摇头:看起来这孩子很熊啊。
“这葡萄架子,是丽娜搭的?”竹架搭成的葡萄架子,虽然说才刚生叶子,但看得出来,等到了秋天,会有很多葡萄挂在上面,青青田园啊,就是这个样子的。
“那是我妈搭的。”三蛋儿抱拳叉腿,就堵在高高的聂国柱面前了,一幅生人勿近的架势:“谁敢偷葡萄,我就和他没完。”
“可那上面还没葡萄呢。”
“叶子也不行。”
好吧,聂国柱觉得,这仨孩子实在是太没礼貌,也太匪了,气的直摇头。
陈丽娜回头就是一声喊:“卫民,葱剥好了吗,蒜呢?”
“来啦来啦,给你葱和蒜,洗的干干净净哟。”嗯,用土膜种的小香葱,才三月,正是香的时候,咔嚓咔嚓一切。
等米饭熟了,干菜也蒸软了,于是拿油把油渣再回锅,拿葱蒜一呛,直接浇到茄子豆角干上,洒上酱油和醋一拌,二蛋端着碗,已经是百米赛跑,舍我其谁的架势。
米饭就蒸干菜,仨孩子也好久没吃过了,而聂国柱呢,毕竟当兵的嘛,吃起饭来比二蛋还虎,埋头闷声,只听碗筷咣咣响,三蛋儿好容易夹到一颗油渣,才喂到妈妈的嘴里,低头一看,哎呀,菜全没了,就剩点儿葱花还在盘子里飘着。
陈丽娜把葱花端起来,全刮到了三蛋儿的碗里:“卫民,刷个牙了跟二蛋去睡一觉,起来就去上学。”
“那他呢,他也得跟我们一起睡觉。”
“不,他是亲戚,我得带他去农场。”
“丽娜,你们基地的王总工是知道的,我们这趟来啊,得住你家,至于农场,王总工说条件很艰苦,人都住在地下,跟坟墓似的,我们就不去住啦。”聂国柱说。
二蛋顿时就拍桌子了:“地窝子可美着呢,哪能说跟坟墓似的,这个叔叔不好。”
聂卫民却说:“你要不去农场也行,你文化程度应该不高吧,下午跟我们一起去上学吧。”
“小朋友,我是没读过书,但是小学知识我还是懂得,学就不必上了,我有另外的工作要开展,所以,我下午得去你们基地大楼上班,晚上回来呀,还得住你家。”
聂卫民顿时就怒了:“那我问你,水星上有水吗?”
“水星水星,当然有水啦。”
“哦呵,你啥也不懂,水星上根本没有水,它离太阳最近,是整个太阳系里温度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