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贺敏这种见缝插针献殷勤,见个女性就要施展自己男性魅力的男人,她两辈子,就没有看上眼过。
“妈妈,今天吃什么呀。”二蛋自打上了学,瘦了很多,也蔫了很多,孩子是给老师骂的,最近啥信心也没有了,就妈妈每天做的饭,能让他开心一点。
“咱们先看看咱们的菜园子里有什么,天还这么热,吃顿浆水面咋样,妈有榨好的酸菜。”
“不要,我想吃肉,大肘子。”
自打吃过一回大肘子,二蛋就对于猪肉念念不忘,可惜呀,矿区只有羊肉,没有猪肉。
“二蛋,要真想吃大肘子,妈妈想办法给你办,其实呀,猪肉还有很多做法,比如红烧肉,回锅肉,梅菜蒸肉,还有腐乳蒸肉,尤其是梅菜扣肉,把五花肉切的薄薄的,裹上调料,扣碗里蒸出来,夹着虚腾腾的饼子,甭提多好吃了。过阵子,妈妈想办法给咱们买点儿来,咱们到农场去做,不过,你真想要我做,妈有个要求。”
“妈妈你说。”为了能吃到香喷喷的猪肉,二蛋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答应。
陈丽娜屈膝,指着他的鼻子认真的说:“上课的时候,只看老师的嘴巴,只听她在讲什么,然后等到放学了回来,给妈妈讲一遍,坚持到周末,就可以了。”
“那今天咱们吃啥?”聂卫民问。
“羊肉吧,妈腌了一罐儿羊肉臊子呢,今天咱们就吃菜汤吧,妈给你们做羊肉菜汤。”
聂卫民倒无所谓,二蛋一马当先,就跑小菜园子里摘菜去了。
尺长的豆角,还有圆圆的小南瓜,再加上一把嫩嫩的小白菜,羊肉臊子一炒,一锅菜汤烧出来,配着八五粉蒸成的大馒头,浓浓的调和遮住了八五粉的土气,一锅热腾腾的羊肉菜汤,南瓜软糊的跟鸡蛋黄似的,汤香馒头虚腾,二蛋一个人就吃了两大碗。
“蛋蛋,你今天咋闷闷的,为啥还不起来呢?”聂卫民见三蛋儿吃完了饭往炕上一趴,就跑来逗他了。
“疼,哥哥,我头疼。”三蛋儿说。
聂卫民一摸,哎呀,弟弟脑袋上有个斗大的包。
扑拉开了头发,聂卫民气的直接抓狂了,小嘴一嘟扑扑的给弟弟吹着风,再揉一揉,哎呀,包更红更大了。
“谁打你了?”
“农场里的坏孩子,他说他叫李大爷。”三蛋儿记得清楚着呢,那俩坏孩子还想把他往河边哄。
“告诉妈妈,她是场长,帮咱们揍人。”二蛋最直率。
“不行,那样妈妈就不会再带我去农场了。”三蛋儿忧心的是这个。
聂卫民也觉得不行:“蛋蛋,你还记得那俩孩子的样子吗?”
“记得,见了就能认出来。”
“在基地,可没人敢欺负我兄弟。明天上农场,揍他丫的。”
好嘛,第二天正好周六,早上起来聂卫民扛着扫帚就在扫院子,二蛋更勤快,一早起来就在做作业。
“哎呀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这是,咱们二蛋居然这么早的就开始写作业了?”陈丽娜调侃说。
二蛋的表情,就有上辈子那张照片上的狰狞,一只小胖手握着铅笔,怒眉瞪眼,仿佛小小的作业本是他的敌人,一支铅笔,他正在孤军奋战。
聂卫民从自来水管子里提了几桶子水,顺着沟渠把菜浇了一遍,问说:“妈妈,我们今天可以去农场里捡麦穗吗?”
“麦穗早捡完了,麦田也已经耕过了,现在都种上赶秋霜的最后一茬大白菜了,儿子,农场里只有摘棉花的活儿,那个不适合你们干啦。”陈丽娜说。
“但是,我们还可以在菜园子里捉虫子啊,我记得大倭瓜上菜虫可多了,我们去帮妈妈除四害,好不好?”二蛋终于写完了作业,给妈妈展示着自己写的,还算整齐的字儿。
“那好吧,可以去,但是不准跟农场的孩子们打架。”
“放心吧,我们是绝对不会跟人打架的。”聂卫民连忙保证。
“二蛋,你还没跟妈说呢,老师昨天下午讲的啥,讲来给妈听听。”要求还没提完了。
二蛋这孩子,毕竟小,上课的时候,课堂外的说话声,走路声,别的同学的小动作都会吸引他,所以,他一直做不到专心听课。
小肥屁股胖颠颠的小家伙立刻就开始说了:语文老师讲了啥,数学老师讲了啥,生产队有三个大南瓜,送给公社一个大南瓜,还剩两个大南瓜。
咦,可以呀,这小家伙自己听课不专心。但是,他自己不爱听,妈妈想听呀,本着要教妈妈的精神,这家伙居然真的,认真听课啦。
好吧,小家伙讲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。
陈丽娜不是亲生了孩子的,虽然说着重教育,但总归没有像别的家长那样望子成龙,望女成凤的雄心,相对来说,在学习上就放的比较宽松。
聂卫民是全靠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非常好的记忆力在自学,天赋不同,二蛋能做到认真听讲,也算是个非常大的进步了。
“那就走吧,今天中午呀,咱们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