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博钊走在共和国科技的最前沿,当然知道纳斯达克,知道股票也知道金融。
但是他从到边疆的那一天,终身奋斗的理想和目标,就是石油,就是他的科研领域,又怎么可能会下海经商作生意?
“行了,你又胡言乱语了,早点睡吧。”好吧,你看嘛,他还是不信。
“孙大宝怎么样了?”陈丽娜主动给聂博钊打来了水,让他洗脚,问说。
“本来他们是准备给扭送乌鲁公安机关的,但是因为里面牵扯着咱们基地的人,所以我想了想就把人截留下来了。他那木兰农场的治安小队长肯定会给撤掉,以王总工的意思,是想遣送回原籍的,但我觉得不行,他太熟悉所谓的斗争了,放回原籍,等于放虎归山,给内地输送革命战士,所以,我决定,定性他为苏修,劳动改造。”
苏修,可以是间谍,也可以是思想苏化,聂博钊搜到几分俄语宣传资本主义的资料,明知道小舅子根本看不懂,还是给定了性。
亡妻真有灵魂的话,会恨死他的!
“刘汉了,是不是也给关起来了?孙小爱呢。”
“刘汉给抓了,但那孙小爱,我的意思是再观察观察。”虽然说大部分的苏修,都是听风即是雨,虚惊一场,但孙小爱的来历确实有点让人怀疑。
聂博钊忽而笑的别有深意:“我那老丈母娘,估计是不会善罢干休的。小陈同志,她要来,你咋办?”
“咋办,凉拌,我可没忘了,咱们还有五千块钱在她那儿了。现在牺牲一个边防战士,抚恤金才五百块,孙工的抚恤金是按照北京来的那些工程师们来补的,因为其中有外国专家,才会补贴的那么高。你聂博钊视金钱如粪土,我可作不到,我这人娇气着呢,想要苏国产的最好的化妆品,还想要獭兔皮的小棉衣,外面罩大花褂子也没关系,里面必须得穿的漂漂亮亮的,化妆品也要用最好的。
而我费心费力给你养孩子,保障你的后勤,那钱就该是我的,就该由我花,我肯定得从她那儿要来。“
“怎么,你是觉得我要不来,还是觉得我太没良心了些,毕竟那些钱,可是你家孙工的卖命钱。”
聂博钊笑的很无奈:“你要真有办法,我随你去闹,只要记得在外别说出格的话就成,要跟那老太太斗呀,我是真担心你。”
好吧,她检举揭发,就把人家孙大宝给抓起来的,老太太又岂会善罢干休?
陈丽娜嘘了一声,这大姑娘是越看越漂亮,青春活泼,朝气十足:“你放心,这世上,还没我对付不了的老太太。而且呀,她不来找我,我还想去趟农场了,我姐到那儿也有一个月了,我的工作,也该谋算起来了。”
“你该不会想当木兰农场的场长吧?”
“可不?”
“小陈同志,看来我真是得对你另眼相看了,行了,往后我作你家属吧,场长同志。”
聂博钊这句话,其实是开玩笑呢。
木兰农场的场长,是整个矿区唯一不需要门槛的一把手位置,职位可以和各个分厂的厂长,基地的一把手平起平坐。
除了没有编制,属于一步登天。
所以,大家要开玩笑,总会说:你明天走马上任,当木兰农场的场长吧,就可以和总工平起平坐了。
孰不料,陈丽娜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了。
他开了个句玩笑话,准备要进小卧室。
没想到就给陈丽娜唤住了:“这火墙的火我都灭了,你是打算冻死在小卧室里?”
“不是你不让我进大卧的?”
“是,原来不让,不过最近你不是表现好吗,可以进了。”
“那是不是意味着,咱们的关系终于更进了一步,我得去看看,小库房里的气球,给孩子们玩光了没。”
“没有,不可能,你上辈子可不叫我小陈同志,多难听啊,等你想起来你上辈子给我独一无二的称呼的时候,才有可能。”
终于,绕过了八次求婚,但独一无二的称呼又是什么鬼?
“还有独一无二的称呼?”
“可不,你第一次叫就征服了我。”陈丽娜想起上辈子,美滋滋儿的。
当然,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,也只有想想上辈子那个多金有帅气,每天花空心思讨好她的老聂,她才能坚持奋斗啊。
“我估计,特别肉麻。”聂博钊说的时候,牙都酸了。
等他洗完了脚,出门泼水,呵,泼出去,水花在空中结了冰,落在地上居然弹了起来,跟银豆子似的在地上乱蹦。
这天儿,也是真够冷的。
炸带鱼
“小陈, 发带鱼啦,快走,抢带鱼走。”王姐在隔壁一声吼,陈丽娜立刻就从房子里出来了:“真的有带鱼?”
在这隔壁滩上,牛羊肉吃够了, 一听说有别的肉,所有的家属全部两眼放光, 但也不过几条带鱼而已。
“就在基地大门口呢,说是矿区给咱们发的额外福利,快把鱼票拿出来, 也是奇了, 去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