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琛的话能信吗, 他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, 当初是以人材特聘的身份进的你们基地, 是来给你们修车的, 但要说人事档案,还在我们农场了。我觉得, 他和安娜一个苏修往来, 他就很有问题。”
秦胜说:“他懂汽车维修, 这个咱们基地真缺不了这个人材,要不然总工也不会特地调动他,再说了,他说没人,你总不能叫他大变个活人出来吧。”
孙大宝一摆手,说:“那就搜吧,咱们一起转一圈子,找一找,毕竟跑了一个知青,我们担着责任了。”
“我们基地的家属区,按理来说,你们农场的人不能进,要进也只能你进,你的人得留在外头。”
跟着孙大宝的,全是一帮从漳县来的姓孙的小伙子们,叫他作大哥,跟黑社会一样。
就在这时候,刘汉的儿子刘小刚跑了来,说:“孙队长,小陈阿姨叫你,说让你到她家一趟,她有事儿要找你。”
陈丽娜?
那不是聂博钊新结婚的对象?
因为孙转男的死,老孙家和聂博钊可是仇人了,他的新爱人找他,啥事儿?
孙大宝就说:“不见,我见那么个……干啥。”
下意识的想说脏话,但是,当着外人的面,毕竟不好说嘛。
“她说,安娜在她那儿。”刘小刚说。
事实上不止安娜在聂家,王总共也给请到了聂家,这会儿也在聂家了。
一听安娜在聂家,孙大宝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。
带着治安队的人,他进了家属区,直接就要往聂家冲。
秦胜说:“哎,孙队长,你是木兰农场的队长,咱们是因为处于对孙工的感情,才把你放进来的,但是你不能带着你们木兰农场的人,就进我们的家属区吧。”
孙大宝当治安队长很多年,当然这方面也不敢马虎,就说:“你们在外面等着,我进去。”
说白了,只要他给安娜戴个高帽子,安娜就别想逃脱。
至于那个陈丽娜,他也是拍了电报往齐思乡调查过的,不过目前电报还没来,但是,孙大宝觉得,只要电报一来,他拿到档案,他就可以作文章。
在边疆浸淫了这么多年,虽说小,但自幼有几个姐姐的教导,这方面他还是很在行的。
一进院子,首先迎门一只肥肥大大的白兔子。
不过,没见仨孩子。
孙大宝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:矫情。
像他这种人,一到周末,卡车一开,戈壁滩上乱放枪,见什么都杀,有些提回来,有些干脆提都懒得提回来。
像兔子这种东西,在他这儿,就是挨枪子儿的。
像聂卫民小的时候,给他妈带到木兰农场,他还专门当着孩子的面射杀兔子。
那种,一只白萌萌的,可爱的小兔子,他先送给聂卫民玩,等孩子玩的高兴,爱的不得了的时候突然给一枪射死,然后孩子惊慌失措,哇的一声就哭,怕他怕到骨子里,又无能为力的感觉,让孙大宝觉得特别特别的爽。
所以,他这时候没带□□,端起手来,biu的就是一声。
好了,兔子你死了。
“哟,王总工也在啊,安娜也在,咋,今天你们这是聚一块儿了?”
见聂博钊家的客厅里站了好些人,孙大宝大剌剌的,就来了一句。
紧接着,有一个很年青,鹅蛋脸,大眼睛高鼻梁的妇女,端着杯茶就从厨房里进来了。
家里没有沙发,只有几把干椅子,还是当时闹事儿的时候,黄花菜嫌弃,没有带走的。
当时这几把椅子的样子,孙大宝还记着呢,那叫一个脏啊,上面全是一层油,咦,现在看着倒是很干净,还用碎花布衲了椅罩子在上头,一坐上,沙发似的软和。
等这妇女把茶递给了他,请他坐了,她这才大大方方的说:“孙大宝同志你好,我是聂卫民兄弟的继母,也是聂博钊的爱人,我比你应该要大,你可以叫我一声姐。”
说着,她伸出手来,就要跟他握手。
孙大宝记得前头一回,老太太前来要抚养费,莫名其妙找不到摇把,回到农场都夜里十一点了。
就算他是治安管理员,当时也给区长臭骂了一通,拖拉机手的职位就给老太太撤掉了,老太太大受打击,又狠病了一场,到现在说起陈丽娜,还气的直喘气呢。
当时孙大宝就觉得,这女人是个狠手。
于是,他握着,虚摇了两下。
“你们农场目前不是不搞生产了吗,怎么又让知青们在挖排碱沟?事儿也得分个科学不科学,这大冬天的,土地全是冻硬的,让挖排碱沟,没效率还累死人,这不没事找事儿吗?” 王总工就说。
孙大宝今年也就二十出头,正在爆痘,个头很高,穿的是退茬下来的那种作战棉服,背着手,他说:“这事儿是上级任务,咱们平级单位,王总工你怕是管不着吧?”
“孙队长,端正你的态度,流里流气的像什么样子,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