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博钊的工作,没白日没黑夜,这不,一台缝刃机都没能讨来陈丽娜的青睐,一头雾水,又埋头去写他的论文了。
陈丽娜回到大卧室,聂卫民还没睡了。
小家伙一人盖着床大被窝,两只眼睛睁的圆亮亮的:“我知道,你们肯定是去咬嘴巴了。”
说完,他还挺害羞的,就咬了一下嘴唇。
陈丽娜本来因为聂博钊的不解风情而挺生气,顿时又叫这孩子给逗笑了:“小聂同志,我发现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,你是个孩子,就该跟二蛋和三蛋一样,天明就吃,夜了就睡,少操大人的闲心。还有,你是不是又没有刷牙,我怎么闻着你嘴里臭臭的?”
聂卫民哈的一声,陈丽娜拍了一把:“睡前必须刷牙,赶紧给我刷牙去。”
“我爸老叫我们睡前刷牙,但我外婆不让,她说,她们老孙家的遗传,肯定不会蛀牙。”想了想,他又说:“所以你是个姚婆,只有姚婆才让孩子刷牙。”
其实大概就是,两种观念的冲突。
孙母生在最艰苦贫穷的漳县农村,小时候大概连牙膏是什么都不知道,当然没刷的习惯,但是,她小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糖果和甜食吃,当然就算不刷牙,牙也不易坏。
可聂卫民兄弟就不同了,陈丽娜会保证每天至少给他们一枚糖果,还有奶酪,罐头,这种种,可不全是蛀牙的利器?
“小聂同志,你记得哈工的牙吗?”陈丽娜于是问。
聂卫民下意识耶的一声:“又黑又脏,还臭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陈甜甜的牙白吗?”
“白,还香。”小聂卫民不好意思了,猛的一下,被窝就罩到头上了。
陈丽娜心说,这孩子人小心大的,咋这么早熟呀:“那就是因为陈甜甜总刷牙的缘故,哈工每次见了想亲她一口,她不得哭好久。你要总不刷牙,长大了也想咬她的嘴巴,你就等着她哭吧。”
聂卫民哼的一声:“我才不咬嘴巴,真脏。”小屁孩儿,啥也不懂。
上了炕,睡到最边上,迷迷糊糊的时候,陈丽娜就听见聂博钊在打水,洗脚,嗯,不一会儿进来了,在炕沿上坐了会儿,刚想撩被窝,陈丽娜立刻就出声了:“那边睡去。”
“我不是已经求过婚了?”
“可我还没答应了。”
“那咱们不是夫妻?”
“在我同意之前,就只是夫妻关系,也就是说白了,我还没想跟你更进一步。”
好吧,想死皮赖脸也赖不了,聂博钊坐了会儿,来了一句:“你说我上辈子拿你当公主,陈丽娜,我真佩服上辈子的我自己。”
整个矿区唯一的红旗轿车,从矿区的书记那儿生生儿的讹来,给她了。
就因为看她想要辆车。
她想要缝刃机,他特地加班写论文,挣稿费来给她买。
聂博钊心说,这公主得血脉多纯,才能作成这样儿。
也是神了,这夜陈丽娜特地寒冬腊月的起了回夜 ,跑到后院围墙边看了一圈儿,掐着时间等着,结果那俩个悄悄儿跑来跑去的人,他们居然没出现。
过了腊八就是年,矿区虽说因为没老人,年味儿没有那么的浓,但是因为家属多,从入腊月开始,家家户户就开始准备年货了。
基地这会儿当然也就开始发福利了。
鸡蛋,羊肉和面粉,大米清油,这些是必须的。
全由大卡车从矿区运来,直接由木兰农场的工作人员分发到各家各户家里。
至于糖果、香肠、还有鞭炮、以及水果,这些孩子们喜欢,当然也是陈丽娜最喜欢的东西,则得凭票,到乌玛依矿区的供销社去提。
王姐和几个家属们是第一批去的领东西的,等到东西提回来,首先受惠的当然是几个孩子。
恰好周末,陈丽娜正在作早饭,就见三蛋儿两条小短腿儿,跟只小兔子似的,就从外面跑进来了。
“妈妈,吃,妈妈,吃。”孩子边说,边拽着陈丽娜的裤腿儿。
陈丽娜一低头,小家伙塞了颗桂圆给她:“妈妈,剥来吃。”
在这边疆,别的都多,就是没水果。
而现在呢,正好是大开发的时候,人总说边疆除了葡萄,还有哈蜜瓜,但其实现在,各种瓜果还没有进行过嫁接和改良,当然也就没有像二三十年后,那么丰盛的水果了。
一颗桂圆,别说孩子觉得新鲜,就是陈丽娜自己,剥开的那一瞬间,闻着甜蜜的清香,也馋的不行了:“蛋儿,这颗给妈妈吃了好不好?”
孩子歪着脑袋想着,见妈妈的嘴一张,两只大眼睛立刻就垂下去了:“好吧。”
陈丽娜剥好了,自己咬了一半儿,给这孩子给了一半儿。
三蛋儿尝到味儿了,果然好吃,虽说孩子小,但自私可是天性,含着颗核儿,孩子就想,这一整颗要是我都能自己吃了该多好。
哇的一声,他就哭开了。
“不就一颗桂圆,给孩子吃了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