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贝儿的脸，是你的杰作吧？”林昊枫问。

尤叶点点头：“没有胎记的人，不会理解它让人多么痛苦，我的胎记长在肩上，都给过我许多困扰，何况是长在脸上。

小时候，有一次我妈以为我睡着了，摸着我的肩膀说，怎么就长了这么丑的东西！我听了很难过。

我想贝儿也是吧，她怕别人嘲笑，不过她比我幸运，雅晴姨妈是真的爱她，并不在乎她的脸。”

“岳母这样说，你不生气？”林昊枫有些心疼。

尤叶摇了摇头：“她在夏家没地位，我又不是男孩子，也不会哄别人开心，给她惹了不少麻烦，是我不争气。”

“你足够好，不许这样说。”林昊枫很严肃。

尤叶嫣然一笑：“好啦，都过去了，我拜托你的事情呢？”

“都安排好了。”林昊枫指了指舞台，让尤叶安心。

贝儿已经连续唱了四五首，最后一首歌，是用中文唱一首《四季歌》。

这首歌应该是董雅晴没事的时候常哼唱的，并没有刻意教给过贝儿，因为尤叶看到董雅晴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，似乎并没有想到贝儿会唱这首歌。

仔细听贝儿的歌声，她的确是一个音乐天赋极高的孩子，对五岁的她来说，还不懂歌词所传达的潜在意思，但那余韵尾音中，皆是浓得化不开的乡愁。

本来贝儿的歌声将聚会推向了最高点，大家都嗨翻了，可是听着《四季歌》，在孩童嘹亮轻盈的乡愁中，所有人都安静了。

回来过年的董家人，一大半常年在海外奔波，贝儿清澈的歌声勾起他们心头的酸甜苦辣，一时间餐厅静寂，都有些伤感。

一首歌结束，贝儿鞠躬，准备走下台，轻快悦耳的音乐却将她留在台上，六个戴着天使翅膀的女孩举着铃铛跑上台，围着贝儿不停转圈跳舞。

贝儿惊奇地看着六个大姐姐，音乐停止，其中一个天使姑娘拿出一顶皇冠和一柄手杖，走到贝儿的面前蹲下。

“亲爱的贝儿小公主，你今天是带给人间快乐的小天使，所以我们天使协会将天使皇冠与天使手杖送给你，谢谢你美妙的歌声。”

说着，天使姐姐亲自将皇冠戴到贝儿的头上，又将手杖放进贝儿手里。

贝儿像做梦一样，两眼放光：“这些，真的是给我的吗？”

“是给你的，贝儿，你是今晚最美丽的小天使。”林昊枫走上前，将贝儿抱了起来。

贝儿没见过林昊枫，她向来有防备意识，董雅晴连忙上前，“昊枫，这孩子拒绝陌生人，你别介意……”

她怕贝儿的小脾气上来，再对林昊枫不敬，虽然林昊枫是她的晚辈，但董雅晴知道林家少爷在整个董家的地位。

之前刚到会所，于志忠看见贝儿想抱抱她，贝儿瞪了他一眼，还把他给狠犯推开了，弄得于志忠下不来台，董娜晴也不太高兴。

“叔叔，你好帅！”贝儿盯着林昊枫的脸，看了又看。

董雅晴僵在原地……

这么说，这孩子不是认生，只是对颜值有要求？

“谢谢，但是你不能叫我叔叔，你该叫我哥哥。”林昊枫笑。

贝儿搂住林昊枫的脖子，“哥哥，你有女朋友吗？”

本来伤感的大人们，被贝儿逗得又哄堂大笑，有人问董雅晴：“哎，你这孩子，还挺有眼光的呢！”

董雅晴一脸大写的尴尬，心想都是自己平常太惯着贝儿，让她太自由了。

“我没有女朋友。”林昊枫回答。

贝儿乐了，大家都很意外，尤叶却摇头叹息。

跟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玩文字游戏，有意思吗？

“我没有女朋友，但是我有太太。”林昊枫补充。

贝儿转喜为忧，想了想，“唉，你有太太，我的漂亮姐姐也有老公，看来你们俩是没有缘分了。”

“漂亮姐姐？”林昊枫反问。

贝儿指着尤叶的方向：“就是她，我姐姐漂亮吧？”

“和我太太一样漂亮。”林昊枫笑意更深。

“我不信。”贝儿觉得尤叶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姐姐了。

“不信？我带你去见见我太太，你自己比较下。”

林昊枫抱着贝儿，朝尤叶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