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出这样的动作,应该意在驯服辽王府。
“从傅容给你提供吴侧妃与高家的线索来看,辽王府这边应该都是傅容在筹谋,而刚好在徐耀上任未久,傅容就去过辽东,所以我应该没有猜错,辽王府是他们的一步暗棋。
“方才我已经派了探子前往辽东,倘若消息准确,我打算回头直接跟辽王府联系,截傅容的胡。就是不成,至少也不能让他成为我的敌人。
“此外既然有这个前提,那么我决定尽早去找顾廉,没法儿等下去了,因为我们目前并不知道傅家究竟做了些什么准备。”
长缨道:“你打算跟顾家联手?”
杨肃看了眼她:“如果他们有这个意思,我不介意。”
长缨未置可否。眼下需要的是快刀斩乱麻,虽然跟顾家联手必有后患,但朝堂弄权,谁又能说谁是永远的敌人呢?
杨肃留长缨喝了茶,而后送她回了沈家。
归来时秦陆在廊下等待,手里还拿着张书笺:“昨日让查的贞安侯府谢蓬查出来了,王爷不在,他赶着出门,把这个留了下来。”
杨肃接过来,看完皱了下眉头,而后压在书案下。
翌日早饭后正要幕僚们到前殿,佟琪快步进来:“顾廉送拜帖来了!说是要亲自过来拜访!”
杨肃在廊下顿步,接了拜帖看过,即道:“去回话,就说本王在王府里,恭候顾大人大驾!”
……
大宁在之前几代皆无皇子公主不尚朝中高官世家的规矩,因此顾家在顾皇后之前本就是朝中世家,成为国丈之后才被加降等袭爵的东亭侯。
顾廉到达王府之后,正与屋里人议事的傅容就收到了消息。
“动作不慢。”他凛目道。看了眼面前几个人,他站起身:“更衣,进宫。”
他已经变了
王府水榭里,露台上茶香四溢,水岸杨柳与桃花相映成画。
侍卫在岸上远远站着,杨肃与顾廉在湖心相对而坐,气氛静下来已经有一刻钟之久。
有燕子贴着水面飞过,顾廉扶杯打断了这股宁静:“如果说当年钱家和卢家是傅容负责的,那为何傅容又会与凌晏遇上?凌晏的死,究竟怎么回事,还请王爷直言。”
杨肃勾唇:“顾大人直到今日才来寻本王,定然也是已经有所收获。大人不妨先说说你查到了哪里?”
顾廉撑膝,说道:“王爷这些年在外历练,见识手段都超人一等,让人钦佩。”
“只可惜本王遇到的是顾大人,有顾大人的老练在前,本王哪里敢称什么见识手段?”
顾廉微顿,执壶给杨肃添起了茶:“傅容年少英材,历来颇得皇上喜爱,按说以沈将军与王爷的关系,不该有他挟持沈将军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“这次不但是挟持,且还试图谋杀,难不成,是皇上忌惮沈将军背后的凌家,所以出此下策?”
佟琪这时候在栈道上轻咳,得到允许后过来弯腰耳语了几句。
杨肃听完沉思了会儿,挥退他之后往对面看去:“顾大人年岁长我与傅容许多,也是个老燕京人了,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广威侯昔年生长子傅容时,曾经遭遇难关,傅容出生时一度传出夭折的消息?”
顾廉神色微顿,随后撩眼:“听说过,但后来听说又活过来了。正因为这一劫,所以傅容颇得他们老太爷老太太的宠爱。”
杨肃道:“可是傅家那个孩子,是真的夭折了。”
说着他拿出张纸推向对面:“照这个地址去找,傅家坟园东面凤凰树下有座小坟,上面刻着傅家第十一代孙。但你查遍傅家十一代所有子孙,不会有这个人存在,包括他们家族谱上也没有。唯独对得上号的,就是广威侯原配生的这个儿子。”
顾廉也算是老练圆滑,今日来前也作好了准备,此刻听到这里,也仍是禁不住神色恍惚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他喃喃道。
杨肃扬眉:“昨日朝上沈将军已经透露过很多事情,顾大人如今想必已经知悉,皇上为什么要对沈将军下手了吧?”
顾廉到底见惯风浪,虽是这样震惊的消息,他也很快地恢复了淡定。略凝神,他说道:“王爷拥有如此重要的把柄,若是想除去傅容,不是很容易的事吗?”
杨肃笑道:“这么刺激的事情,怎么能不邀上我太子哥哥和顾大人一起?”
顾廉也笑了下。
……
傅容隔着龙涎香的烟雾望着皇帝,窗外阳光明媚,深殿里两个人神情却不甚明朗。
“你是说杨肃要跟顾廉合谋?”皇帝缓慢的语气里透着寒意,“顾廉即便是去到晋王府,也不能表示他们就联手,顾家是条毒蛇,咬上就甩不掉,杨肃不会不知道!”
“可是子澶手上如今有兵权,他不像父皇,父皇想跟顾家来硬的,没有十足的把握,勋贵们不会附和,日前荣胤的态度就是例子。
“可凌冯荣三家已经明言给晋王府撑腰,只要顾家敢妄动,那几家手上几万兵马可立时揭竿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