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缨冲她笑了下,与等在门外的少擎一道走了。
官眷们见着长缨上了街头,才看向秦希云:“这位莫非就是前阵子校场连杀八匹恶狼的沈将军?看不出来,你竟然认得她!”
“是啊,真没想到你人脉这么广,沈将军威名可传遍朝野了呢!昨儿我哥哥自南边回来,说南边的百姓都知道了!”
“而且她容貌这么出色,却听说还没有成亲,虽说年岁稍大了些,可是人家有本事啊!
“还自带官位权势,只要不越权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议的都是军政大事,也不必看男人和公婆眼色,真是羡慕。将来也不知道谁家有这福气?”
“咹,不用操心那么多了,她可是给晋王殿下帮过那么大一个忙的,晋王殿下也未大婚,有沈将军这样的人选摆在眼前,怎么可能还会放她给别的人为妻?”
秦希云心里酸得不是滋味。
沈长缨不过是个寄养在侯府长大的孤女,她居然还想当晋王妃?
那她秦希云日后见了她,岂不得俯身行大礼才成?
她扯扯嘴角道:“只可惜皇家选儿媳条件严苛,这晋王妃之位……要是沈将军当年没对凌家犯那错儿就好了。”
众人被勾起往事印象,不便再议下去,遂转了话题,相携着走了。
沉府竟已来了不少人,是凌家三兄弟和冯家三兄弟,冯家老四身子骨不好,素日不出门。
少擎是跟长缨同进门的。此外傅容也来了。
荣家这事出的突然,大伙少不得揣着疑问。
长缨自然不能明说。只说她也不知道。接秀秀回来是因为她昨日跟荣胤据理力争讨回来的。
自然怀孕的事她目前也没有说,这须得等到过些日子才好公布,就当作是秀秀出来后才发现有孕的,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荣胤会让怀着身孕的秀秀出府。
大家便没怎么深究,都是亲近人,俞氏素日什么德行约摸有数。再者荣胤是世叔,内宅事不好过份关注。
午间便都留下来用饭。
长缨问凌渊:“我想给秀秀改籍,可是按规矩,得有荣胤出面才能改,如今怎么办好?”
傅容道:“改籍不是得去顺天府么?顺天府尹就是孙燮孙大人,回头我帮你说说。”
长缨笑道:“那就先谢过世子。”
傅容笑了下,没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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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籍的事就托了给傅容。
长缨是日在府里陪了秀秀一日。两人在太阳下的庑廊里唠磕做针线,下晌凌夫人派荷露来了,送了些利用安胎的温补之物。
原来凌渊眼尖,看到了梁凤留下来的给秀秀开的方子,又看到长缨把盈碧拨了给她,猜着她是有了。
秀秀十分不安,不知如何是好。
荷露笑道:“有秀姑娘陪着我们姑娘,我们太太也放心些。不然姑娘独来独往的,也太孤单了。”
秀秀亲送了她到门口。
凌颂婚期定在来年二月,凌夫人也忙起来。
这让长缨不由也想到凌渊,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遇到个对眼的人。
但这件事是绝不该她过问的,这点分寸她还是有。
唐鉴那案子转手给都察院之前,王府的人便把消息都告知了孙家唐家。
由于唐鉴的遇刺,唐家对处理结果没有异议,而孙燮也因为这件事重新调整了对案情的关注方向。
因着他是顺天府尹,又见他有往下深扒皮的,杨肃便顺水推舟,给了前阵子前来自荐的一个年轻士子予他协理,顺便也掌握些进展。
唐家这事让杨肃处理得两面光,不但是让关注案情的人感觉意外,也让宫里皇帝找到杨肃了解了几句内情。
杨肃本着谨慎原则专挑不碍事的说出来,皇帝也没有深究。
再问了问衙门里其余政务,只见处理得都无错漏之处,最后也点头给予了肯定。
于是,这几日就又交了筹备除夕宫宴、需要采办宴酒的差事给他。
加之晋王府已经修缉完成,只剩下门窗描漆,近日又需要随同工部时常巡看。
月底下了场雪,连绵几日,整个京城都变得白茫茫。
杨肃把宴酒的事忙完,看见这茫茫白雪便有些按捺不住心情。
“佟琪去看看将军近日可有空?”
立业固然是大事,成家也不可疏忽,他得分出点心力努力增进一下感情了。
原本说是要去通州的,顺便办事,一举两得,无奈事不从人愿,眼下有空了,却又大雪,只好先顾一桩。
秦陆近日把工部查得的一批中层官吏的底细整理好了,佟琪出去之后他便呈了过来。
杨肃拿来翻过,然后看了下皇历:“都廿八了,这么说杨际出宫都有大半个月了。”说完看向门下:“怎么未见他上朝?”
秦陆道:“虽是撤了禁令,但近日罪己自省,勤于功课文章,连政务都未曾怎么插手,扮出了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