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身下场确实危险,但他若不下,则明显人手不够,能出任的目前无非一个谢蓬,他一个人要战三个,便是身手再扎实,也难保有意外。
不管怎么说,朝上很快有了决议,择日将在吉山卫摆擂,介时皇帝与太子以及百官将会亲自督阵。
杨肃回府即跟谢蓬与秦陆合计,这场擂打下来难度不小,但因为势在必得,因此容不得退却。
议到差不多时佟琪进来说“沈将军来了”,几个人齐齐扭头,又目光聚焦在杨肃脸上。
杨肃冷凝的一张脸很快冰雪消融,摆摆手让他们先退下,而后起身:“人呢?”
长缨着紫缃把几包腊味从车里拿上,太监将她们引到杨肃所在的东书房。
她停在门槛下,忽而抿唇跟紫缃说:“你先拿着,我让你进来再进来。”
紫缃笑着称是。
男人已经在殿里头徘徊,看到她时已经往门口走来:“这么慢?”
长缨道:“好歹是来觐见王爷,我总不能不顾仪态跑着进来吧。”
杨肃笑了:“是是是,不能有损沈将军威仪。”
看她解披风,又伸手来帮忙。
长缨扬起下巴,倒是乖顺。
杨肃近来总能从她这里意外得些甜头,忍不住动作也变得温柔,轻轻捏了捏她的小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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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他把披风放到旁侧,扶着她肩膀看了看她,而后道:“这雨才停呢,这会儿过来,莫非是想我了?”
长缨好笑道:“要不是呢?”
“不是也没有关系,反正我已经被你操练出了一副钢筋铁骨。”他边说拿了本折子坐下来打开,接着道:“说吧,找爷什么事情?”
长缨想说来着,看到他折子,又先问道:“五城兵马司的事决议了?”
杨肃点头:“诀议了。”接而他详细跟她说了,道:“还没来得及去找你,你就来了。”
长缨听说要打擂,皱了眉头:“你手下有人吗?”
“头疼的就是这个。”杨肃道,“我在想,万一到时候谢蓬顶不住,就让佟琪上好了。咱手下当官的没有,会打的倒是不缺。”
长缨沉吟,没有将此接话。
“你的事呢?”杨肃又问。
他拉起她的手来,逐根逐根地摩挲。
她体寒,入了秋就更显得手指沁凉。他想起早前在湖州时大夫说过,她体寒到将来受孕都困难,交代她去开方子服药的,没盯着她,想必也是断了。
便又道:“回头让梁凤给你好好调理调理,北方天冷,入了冬你就难受了。”
长缨倒不惧严寒,行武的人哪里讲究那么多。
不过也用不着跟他争辩,她想了下,唤了紫缃进来,把带来的纸包先拿给他。
杨肃顿了下:“是什么?”
“梁绾说你喜欢吃腊味,我刚刚正好去醉仙楼,就买了他们的招牌,你让厨子做给你吃吧。不过也许味道比不上梁家太太亲手做的。”长缨说。
纸包打开,是薰得喷香的几样山货。
杨肃一颗心变得滚热:“你专门买给我吃的?”
长缨双手扶杯:“你要是不喜欢,赏给佟琪他们吃也可以。”
杨肃把纸包全给盘过来,不敢置信地望着她:“我最近做了什么,你这样赏我?”
长缨倒有点不好意思了,掠了下头发,看着窗外:“你不一直都挺好的么。”
杨肃心花怒放,咳嗽了好几回才把脸绷住。
他道:“偏提梁绾,你这是变着法儿地硌应我呢?岂不知你就是捡块土给我,我也会当成红烧蹄膀吃下去。”
说完又道:“这么说来是真想我了?可巧了,我也想你。”
长缨托腮扬唇,垂下眼来。
“梁绾到底跟你说过些什么?居然令你耿耿于怀这么久。”杨肃捉住她的手问她。
“也没什么。”长缨抽回手道。本来刚才就只是为逗逗他,不至于那样小气,揪着这事不放。
紫缃说梁绾果然在事后不久就已经走了,这事已经办的利落,不管梁绾究竟说了什么,自然她也没有再跟他搬弄的必要。
杨肃看她似真不在乎,又抑不住心里冒甜水,嘴角不住地上扬。
原道她如今是个冷情的人,便是从了他,答应跟他往下走,也未指望过她还真惦记着他,没想到她不但惦记了,还给他带吃的。
他拿着纸包逐个地看过,想了想,又问她:“凌渊和徐澜有没有收过你的东西?”
长缨瞥他:“收过。”
杨肃脸色有点不好。
长缨笑道:“徐澜生病,吴妈做了好几次点心让我带去徐家呢。”
杨肃恨她:“看我不痛快你就开心。”说完又问她:“你到底几时才想起咱俩从前的事来呢?”
说到这里长缨神色敛了:“这我哪知道。”又道:“要不你把我给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