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掌管的都是宗亲皇戚,才会弄得城里四处乌烟瘴气么?
“昔日于危急之中救下儿臣的沈长缨,自打回京之后多番被人言语攻讦,近日更甚至有居心叵测者闯到沈将军居所闹事,这都是五城兵马司当差不力的表现!”
皇帝撩眼看了看他:“她被欺负了你跟朕嚎有什么用?”
杨肃噎住。
皇帝看完折子,撑膝又道:“也不是没有办法。但你得先拿出政略来。空口夺权可不容易。”
杨肃把长缨写的政略呈上去:“已经有了。”
皇帝接来翻了几页,点点头:“倒是写的细致。但还是得先找几个人通通气再说,没人附和,不容易通过。尤其又是这节骨眼上。”
杨肃此来目的是说服他,他答应了他也就不再多说。
揣着册子回府,想着忙得连中秋节也没曾跟长缨一块儿过,这会儿终于能去看看,刚准备起身更衣管速就来道:“王爷,武宁侯来了!”
凌渊跨进殿门,径直走到他书案前:“你这当口举报柳烁,几个意思?!”
杨肃索性靠入椅背:“能有几个意思?东宫自作自受,连顾家都不搭理他,我若是不伸脚踩两把,也太说不过去了不是?
“再怎么说咱俩也算是有共同的敌人,这事儿不值得动肝火。”
“你倒是真有脸!”凌渊道,“东宫固然居心叵测,可你杨肃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!
“说起来你也不过只是想就此把东宫对凌家的那点念想给斩断而已,跟东宫对凌家使的那点子手段有什么区别?”
这兄弟俩简直是一个比一个奸滑!
杨肃赶在这当口把漕运司罪状呈上,便无异于火上浇油,宋逞受理了此案,便再无因朝局而周转的可能,杨际此番必然败在他们手下,付出十几个不同阶层漕运官员的缺额来。
而此事虽说他杨肃已经下了水,但算起来“主谋”还是他凌渊。
因而事后这笔账,杨际少不得得算在他凌渊头上。
这样一来,杨际想要再打凌家的主意,拉拢他凌渊,是绝无可能,他不会干,杨际也绝不会放这个心。
也就是说这天杀的是趁着他反击杨际这股势,既把杨际给踩了,又让他凌家转投东宫的念头彻底绝了,一个人给占尽了便宜!
他当然是不可惜不心疼,但让姓杨的这混蛋把他给利用了,这口气怎么顺得起来?
“我要是个良善之辈,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。”杨肃笑了下,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这么好的机会,不利用岂不可惜?
“你就当成是咱们俩联手打个配合不就成了?放心好了,就为这么点事,不会有人疑心你武宁侯跟我杨肃有猫腻的。”
说着他坐直身,正色道:“当我欠你个人情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凌渊倒也不便再较真,只是心里仍是窝囊的,深剜了一眼他,他寒脸道:“你这么无耻,她知道吗?”
杨肃敛色:“侯爷该注意一下措辞。我这是审时度势,决策英明。”
凌渊冷笑:“你猜我要是跟她说你亲自承认这么做是为着逼我归顺你,她会怎么样?”
为的是你们凌家
“你这是诬蔑我,她当然不会信你的。”
“你敢说你没这个念头?”
“真没有。”杨肃舌尖轻抵着唇角,似笑非笑:“这事儿还得你情我愿不是?”
“谁跟你你情我愿?!”凌渊道,“别以为你几句软和话哄好她就万事大吉,她跟凌家的关系,我只要肯说,她觉得她会不会信?”
杨肃阴阴侧目,望着他没动。
这点他倒真有点吃不准,毕竟长缨心里满满地装着凌家。偏他一天到晚忙得很,压根没有时间花前月下,这人渣要是在长缨面前瞎说些什么,回头长缨又不理他,他是真顶不住。
没有胜算,便没必要跟他斗这气。
他想了下,说道:“其实杨际这事你也没有什么好气的,我虽然卑鄙,但你反正也不会投靠东宫,我即便真是这么想的,你也还是没损失。总之你告你的,我告我的,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投靠东宫?”
“这点自信还是有的。”杨肃点头,不多说。
凌渊也没有往下怼。信手端茶来消火,一揭碗盖,又道:“你这么有信心,那当初是怎么被甩的?”
亏他还一度还因着他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,如今冲他这德行看来,真该再被甩个十次八次!
杨肃倒觉得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他青寒脸道:“你知道她撇下我,那你可知她为什么撇下我?”
“为什么?”凌渊道。
这下换成杨肃冷笑:“你猜?”
凌渊猜不出来。但他本来也不是那么好奇,因此懒得搭理他。
杨肃却道:“为了凌家!”
凌渊抬头。
杨肃目光如刀:“让你失望了,既不是我不够用心,也不是她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