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速进来:“沈家那边五爷回来了。紫缃在外头等少夫人。”
长缨站起来,少擎回来了?
……
沈家已经准备开饭,在长缨去往霍家这段时间里,少擎已经洗漱完,在房里擦头发。
长缨迈进门,问道:“有什么情况?”
少擎将头发随便一绾,说道:“不去不知道,杭州海患比我们想象的严重。我潜伏在杭州知府与在码头日夜查探,发现光是前来骚扰的贼船就有七八艘之多。
“另有零星倭寇也会时不时来闹腾两下,城里也被他们祸及了,但这种往往在卫所将士手下撑不了多久。
“顾家跟太子的痕迹也搜罗到一些,你看看。”
他拿出一卷纸塞给她。
长缨信手翻了两下,只见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罪名,便是有两桩问题大的,也缺乏足够的线索可在短期内抓到确凿把柄。
凌渊给她的只有一个月时间,显然是无法顾及了。
“回头去六扇门里催催那几个人审得怎么样了?”看完她跟周梁道。
翌日原本要去码头巡视,但因为霍溶给了宋逞在京动向给她,便哪里也未曾去。
看完之后思绪又回到昨日凌渊话上。
先撇去调职的事情不说,杨际曾经瞄上过她,这是值得深思的事情。
凌晏舍命要保的卢恩与霍溶当初要保的钱滁都是詹事府里的人,而詹事府在经历那次动乱之后,杨际便想要再纳妃充盈后宫,钱家出事未久凌晏也出了事,事情都发生在那关头,也令长缨无法不深想。
凌晏不愿把她嫁进东宫,后来她就果然没有被收入东宫,她背负忘恩之名离开了凌家,而后虽然历经了磨难,但这从点上说,她至少还保有了自由。
她没有被动地卷入政斗漩涡,也得以还能进入军营,得到了如今的成就。
那么,凌晏当初选择让她来当这个“凶手”,难道是有深意的吗?
如果是,那么岂非可以证明,他当初在阵前突然暴怒,是真的在求死?
长缨心血翻涌,如果他是真的在求死,那么原因呢?
总不至于只是为了摆脱杨际让她脱离凌家?
……
继程啸一案之后近来朝中议得最热的便是复通海运一事。
宋逞是大儒,在士子之间颇有影响力。振臂一呼,近来这事便闹得朝上朝下沸沸扬扬。
杨际与东平侯世子顾廉刚在前殿议过事,冯素就低眉顺眼地进来了:“殿下,有淮安来的秘信。
“日前派去刺杀霍溶的侍卫全军覆没,至今没一个人回来,彭燮怀疑是遭了毒手,连夜遣人送了信来。”
杨际提着的笔顿下,冯素便转身把来人带进了殿。
杨际看完信,凤眸转寒:“霍溶不过是个昭毅将军,如何能敌得过十二名之多的宫廷侍卫?没有一点线索留下来,他也没有去查查因由?”
来人道:“查过,毫无踪迹,甚至霍溶一切如常,都看不出来有遇到过刺杀的模样。
“侍卫们到达湖州后是自主行动的,因此就连我们大人也不知具体何时何地下的手。若不是他们行动前有信传回淮安,我等连他们是否有过行动都不知道。”
杨际执信沉吟。
冯素道:“江南匪患多,会不会是动手之前先遭遇了什么意外?”
杨际不置可否。看了眼来人,将信折起来:“南康卫近期如何?”
“卫所里没什么消息传出来,凌渊与沈璎也按部就班,没发现有什么多余的接触。霍溶与沈璎要密切些。
“——对了,”说到这里来人抬头,“凌渊前阵子去了趟杭州微服巡视,虽然很快回来了,但回来的时候身边护卫少了两名。”
杨际双目微阖,神色明显又寒了些。
来人下去之后,冯素转到杨际跟前:“霍溶不除,那凌渊便无法对沈璎再起心思,不拿沈璎绊住他,他只怕要盯上海面。殿下,要不要即刻再派人南下?”
杨际捋袖:“这事太蹊跷,人可以派,但不急着再动手。”
冯素垂首。
“眼下要紧的是杭州。”杨际缓声,“吩咐下去,暂且让他们低调些。”
他想亲眼目睹
周梁去了衙门回来,直接把赵捕头跟前的衙役带回来了。
说是已经审过那日打斗双方,除去对汉子侵吞财物的数量有分岐之外,基本确认汉子所说无误。
倭寇们也是近来被浙江都司的兵马打击得久未捞到大头,这才铤而走险进入湖州作案。
一问人数也不算很多,不算很大案子。
“要不要查?”周梁问。
这种小案子,查的话其实得不到什么实际利益。
长缨想了想,又问了句宋家那边情况。
“照头儿吩咐的做了。不知道宋三爷会怎么样,但话是肯定传到他耳里了。”
宋寓不是宋家四房的长子,与二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