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子澶兄和长缨一起去面馆,我有事先走的,你们别瞎起哄。”
黄慧祺也跟着扬声:“真是没的都被你们说成有的了,人家沈将军都说了只是正常的同僚,为什么非说人家搞特殊呢?”
“我们可没说搞特殊,只不过觉得霍将军好有眼光!我们长缨这么好,她给霍将军带早饭我们很开心啊!”
一旁才接过长缨点心吃的将领帮腔回应。
黄慧祺咬着下唇不吭声了。
长缨见霍溶举着点心慢吞吞吃着,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,便道:“一个卫所的同僚,别说根本不是你们想的这么回事儿,就算真是约好的又怎么地?
“平日里咱们相互串门的次数还少吗?再说了,你们千万不要再乱说话,人家霍将军早都已经成亲了!”
大伙原本就是说笑,长缨在卫所三年,什么性子大家还能不知道?
再说眼下人也不多,都是平常走得近的。
但她末尾这话扔出来,却着实把众人给弄惊住了!
包括霍溶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扭了头过来,停止了咀嚼定定地望着她。
“沈长缨,你胡说什么呢?”
黄慧祺最先出声,顶着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她又看向霍溶。
苏馨容也是一脸怔忡,这下,反倒是徐澜愉快起来。
“长缨说的可当真?”他春风满面,声音听着都快飘起来了,“原来子澶兄已经小登科了,失敬失敬!”
“自然当真,”长缨道,“这可是霍将军亲口说的,他不光是成亲了,而且成亲都好几年了,不信,你们问他?”
少夫人她真不识相
众人目光又齐刷刷地往霍溶看过来。
毕竟他们当中谁都没听霍溶说过自己有妻室,而更多的人是没想到过他年纪轻轻就有这么些成就,居然还有时间成亲!
霍溶对着长缨看了好久,才缓慢地把那半块点心给吞下去。
但始作俑者气定神闲,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,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。
他默了会儿,随后道:“沈将军说的没错,我已经成亲三年有半。”
长缨当众披露这个事实,目的有两个,一是杜绝大伙的玩笑,避免有人以假当真,再出现几个苏馨容这样的人。
二则也是提醒霍溶,不管他是本来就喜欢拈花惹草也好,还是她误会也好,公开他已婚的身份,总之会多些约束。
听到他直认不讳,上扬的唇角便又勾了勾。
那边厢三个人的神情又有了变化,苏馨容牙关紧咬,黄慧祺则咬唇别开了目光。只有徐澜的笑打心底里泛上来。
“不过,”说完上句的霍溶又慢吞吞往下补充起来,“内子未及过门,就已经过世了。”
刚才火热的气氛倏然又已冷下,人们赶不上这变化,舌头打结的同时,仿佛连呼吸也屏住了。
长缨笑容僵在唇角,如看陌生人一般地看向霍溶。
霍溶微微朝她一瞥:“虽然没过门,但由于婚书早就立了,所以她是生是死,都是我霍溶的妻子。
“我与她在婚书誓言上同按下过指印,天地可鉴,日月可证,她就是转世投胎,也逃不掉霍家少夫人的身份。”
长缨屏息望着他,只觉他背后就差没散发出万道圣人光芒来了!
天地可鉴?日月为证?不论生死都是他霍某人的妻子?
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!那天夜里在外撩拨女同僚,说根本不用在乎媳妇感受的难道是头猪?
她转头看向众人,一屋子人为之动容,仿佛倾刻间已经被感化了。
“没想到是这样,”身旁有人抱歉起来,“霍将军情深义重,实在让人钦佩。”
“是啊,尊夫人已经过世数年,霍将军至今思念如昔,可见当年您二人情分至深!”
“太难得了,霍将军您这么好的条件——”
就连黄慧祺也激动起来:“沈长缨,你怎么这么莽撞呢?你这是在揭霍将军的疮疤你知不知道!你这人怎么一点善念都没有!”
说完她缓下语气又安慰霍溶:“将军节哀,人死不能复生,您还年轻,还得往后看。”
霍溶紧接着点头:“将军所言甚是。所以倘若我以后真跟沈将军正常地约着吃个面什么的,你们不会再说什么吧?”
黄慧祺愕住,众人也愕住。
徐澜坐直身子,看完长缨又看向他,搭着的椅背都快被他攥出油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