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?!”
他两眼瞪到极大,目光来回地在他两人脸上穿梭,“杜渐,我待你不薄,你竟敢背叛我!”
“我也待你不薄,救了你一家四口的命,你岂不是也翻脸就来杀我?”
长缨立在门槛下,冷眼轻哂。
程啸无言以对,转身望着院门,待要张口,家丁却连滚带爬地进了来:“码头出事了!箱子刚露面,就被,就被冯公子他们拦下了!
“随后南康卫来了人,谭将军,谭将军和知府大人,带着人马去了码头,将镇海帮的人拿了个正着!”
程啸定立在那里,面如土色!
长缨笑道:“想来程大人是‘插翅难逃’了。怎么样,你手头那账本,是想等到谭将军到来之后再交出来,还是先交给我?”
程啸怒目瞪她:“你休想!就算你们缴获了官银,我仍可以推给镇海帮,说是他们劫下来的银子!
“你们既知道我背后是谁,那么总该知道,为了应付这样的局面我们事先都会有准备!
“只要镇海帮坚持咬定银子是他们劫的,难道凭东宫和顾家的势力,还能保不住几个劫银的小贼的命吗?
“我便是死,也绝不会把账本交给你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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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里充斥着他的吼声,奇怪的是再也没有人进来。
他仿佛也意识到了,目光再度带着惊恐地投向杜渐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!”
杜渐笑了下:“一个你就算不交证据,我想给你定罪也还是能做到的人。”
程啸闻言如同见了鬼,连吞了几口唾液都未曾说出话来。
长缨也瞅了眼杜渐侧影。
虽然知道他是有策略的,可这话恐怕凌渊傅容之流在这里,也不敢轻易说出来,做人这么狂妄真的好吗?
“好,很好!”程啸咬牙挤出两个字,而后大笑了几声,又望过来道:“你们说的都没有错,那账本的确都是记的一些不可告人的黑账。
“朝廷只管寻地方官缴税,又哪里知道我们的艰难?
“这些年朝廷为了夺权,看似是文官把政,但实际上武将掌握着军队实力,军门中人索拿强要不说,还时常耀武扬威,我等若是不生些主意来填补这个漏缺,来日岂还能有活路?!”
“别强辞夺理了行吗!”长缨略有不耐,目光往廊下一扫,又漫声道:“对了,程大人若死了,这些花可怎么办?”
程啸闻言怔住。
“爷!南康卫谭绍带着兵马往长兴来了!”
恰在这会儿,门外忽有陌生的面孔进内,到了杜渐跟前俯身禀道。
程啸面肌又是一抖,忽然瞧准了一旁在太湖石,奋力往前一扑!
杜渐眼疾手快,飞身扬掌将他一拍,随后道:“传大夫!留活口!”
传话人随即远去。
程啸虽自戕未遂,但仍被杜渐这一掌打中了侧背,吐出血来!
动静传到了院门。
闻知音讯的程夫人早就因为程湄的夜出而未曾就寝,此时更是按捺不住地来到了门口,无奈被杜渐带来的人拦住,惊惶得失了方寸。
再听闻程啸出事,便尖叫着要扑进来。
杜渐索性拉着长缨退开,由着他们去呼天抢地!
“姑娘!”紫缃冲进院门,径直扑过来:“您没事,太好了!”
这里刚说没几句话,紧接着门口又有一大片紧密脚步声由远而近地响起,又有喝令包围全府的宏亮嗓音夹杂其间,很快院门口就出现了大批将士,为首的悍将身披银甲,威风凛凛如同天神降临。
“末将见过将军!”
长缨连忙上前见礼。
谭绍看了她一眼,点点头,然后走向倒地的程啸那边:“怎么回事?”
“程啸闻知罪行败露,方才自行扑过来寻死!”长缨跟上去。
谭绍环场看了看,再看向正瞪大眼急呼吸的程啸,起身道:“抬下去!即刻封锁各处府门,将程啸一家及所有与案人员押解起来待命!”
杜渐趁着人多退出院子,长缨只觉身边人影一闪,已不见了他影子。
……后面这半夜注定忙碌。
长缨跟随谭绍前后讲述事件所有细节,以及又引路前往镇海帮老巢捉拿匪首。
又因之这里头涉及的还是太子与皇帝的夺权之争,很多事情还得多做遮掩,以免撕出的窟窿超出了他们的应对范围。
很明显,程啸此案他们只能上报他勾结匪徒合谋私吞官银,而不能直指他是为背后的主子做事。
上面若心想查,自然会传人进京顺藤摸瓜,若是不想查,那么你一个小小的卫所就敢指控太子私吞官银,显然是不想活了。
“这事办的不错。”辰时末刻将属们聚在偏院里用早饭,谭绍对左侧坐着的长缨这么说,“看来我们沈将军对捕捉敌情还是很敏锐的。回去给你记个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