啸,账本能找到最好,万一找不到,务必把他的皮给扒下来。这是最后的机会,这回完事了,成不成我们都回府。”
……
长缨回来的时候紫缃正在打发院里两个丫鬟晾衣裳。
码头那边少擎已经与周梁埋伏好了,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有消息传过来,而长缨的任务就是盯住程啸。
就算是码头银子跟程啸无关,可他手里还有个账本,无论如何,他这边都绝不能放松。
但少擎他们也机警地发现,这几日但凡出门身后就总有尾随,好在他们都经验丰富,伪装技术不在话下。
“程湄方才被放出来了。”
紫缃见到她,立刻进房前来报讯。
这事儿长缨已经知道,她拂拂袖子问:“知不知道怎么回事?”
这剑拔驽张的当口,程啸那老狐狸忽然又把这货给放出来,自然不正常。
紫缃也觉得纳闷:“我也不知道,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。”
“那就去盯着点儿。”
这节骨眼儿上,别让她闹出什么夭蛾子来。
程湄就是个不可理喻的,程啸把她放出来,在她眼里就跟放出只疯狗来无异。
紫缃点点头,出去了。
但带回来的消息却是没有夭蛾子,不但没有夭蛾子,程湄居然还是要被程啸打发去乡下庄子里住。
“千真万确,这事他们还捂着呢!还是我隔着门偷听来的,程湄眼泪汪汪地着人收拾衣裳,还打发人备好马灯,估计是要走夜路。
“程夫人在旁边好劝歹劝的,我虽然听不清楚,但听着也像是要给她点教训的意思。”
“走夜路?”长缨想了下,蓦地把放到嘴边的茶停下来,“你听说过哪个当爹的会让大姑娘出门走夜路的吗?”
更别说江南匪情这么常见,他自己就两次遇险,说他这是没有意图的,谁信?
说完她却忽然想起什么来,把茶杯放下,又说道:“看看她打算走哪条路?回头我们去看看。”
紫缃愣住:“危险!程家这是在任上,他们在长兴哪来的庄子呀?谁知道老狐狸打的什么鬼主意?”
长缨深深望她: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啊!”
……
她插翅难飞了
这一日似乎格外漫长。
整个下晌程啸就在书房里呆着,没有一刻是安定的。
眼看着天色渐暗,他走出房门:“姑娘该启程了吧?”
程湄动身的消息传到长缨耳里时,她正在听召回来的周梁回禀消息。
“镇海帮的船今夜靠岸……
“他们总舵里今日也没有屡有人外出及归营,前后一共有七八辆马车入了舵中,以及至码头沿途每隔半里路就设下了暗哨!
“不管这事跟程啸有无关系,官银绝对就是今夜里要运上码头!”
“既然这么肯定,那就不要有丝毫放松!”长缨将这几日闲时所绘的小册子揣上身。
又道:“入夜之后立刻潜进去察看马车上是不是有装银的箱子,一旦确定,即刻回南康卫禀报谭将军,请他发兵增援!”
不管银子从哪里来,只要镇海帮要悄悄运上码头的的确是官银,那今夜他们都一定不会空手而归!
周梁利落地出了门。
长缨招呼紫缃拿剑出发,到了门下她又回头,走到桌边拿纸写了几行字,揉成团之后交给她:“先拿去给杜渐!”
……
面对谢蓬的调侃,杜渐不是不想回答,是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一方面站在正常人的正常立场,沈长缨间接害死了国之忠良而且还忘恩负义的行为,绝对让人不齿。
一方面想到她有可能是照顾过他半个月,陪伴她度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的沈琳琅
作为一个承受过她恩义的人,其实没有资格去鄙视她。
但又因为目前无法确知沈长缨究竟是不是沈琳琅,所以目前的心情,当真是一言难尽。
下晌程啸没出门,他自然也没出门。
但天黑之后程湄却要出门了,令刚准备吃晚饭的他不由放下了碗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