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什么了?”
抛来抛去的,还拿来要挟程湄!
“我这不是都没说你名字,拖你下水么。”长缨笑眯眯。
在这里站着的这会儿,她也想了下这件事。
若不是那天她意外见到程湄跟他那一幕,便不会知道程湄为什么针对她,虽不见得先前那一巴掌她会让紫缃打出手,但指不定还是会走入被动,甚至是选择息事宁人等到查清楚来龙去脉再说。
但那时候你又怎知道会如愿还击呢?
到底人心险恶,哪里都不能放松一丁点。
杜渐也就随口说说,目光落在她眉眼上,又问她:“没生气?”
“不生气。”长缨笑道:“有杜护卫帮着善后,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这又算什么呢?毕竟比这难堪十倍的场面她都经历过。
程湄这种心眼儿段位还太低,先不说别的,光是卫所里苏馨容那几个就比她出息得多了,人家动点儿心眼就是冲着把她弄残弄死来的,不机灵点还抓不到她们什么把柄呢!
程湄这样的若是放在京师闺秀圈,大约熬不过三场饭局。
随后她收回笑容,又轻叹了一口气:“你瞧瞧我们底层军官过的多不容易,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。”
杜渐凝眉:“这就是你矢志立功晋职的理由?”
“杜护卫说笑了!”长缨笑着道。
杜渐瞄她两眼:“哟,不叫贱护卫了?”
长缨又是呵呵呵一笑。
杜渐略为无语,正色道:“晚饭后找机会碰个头,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。”
……
长缨还真就没把这风波太放在心上。
但程湄就不同了,程夫人见着她神色不对地回来,少不得找杜渐去问。
杜渐原话一复述,程夫人顿时气得连抽了几口冷气!
虽说程啸如今也百般防备着沈长缨,但无论如何他也拿不出切实的理由去针对,程湄居然就为了争风吃醋而当着满铺子人的面把沈长缨给得罪了?而且还丢了那么大个脸回来?
吃了这种亏,有什么可原谅的?
当下把她给狠训了一顿,禁了她的足。
程啸原是还指着程湄去盯着沈长缨的,这么一来,也不可能再叫她过去了,便也骂了她一通。随后又着程夫人专程带着几盒子点心到沈长缨屋里来赔礼。
程湄虽是不声不吭统统受了,还不算太难看,但心里滋味可想而知。
程夫人走后,正好少擎也回来了,长缨问他:“方桐这边有消息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他摇头,“不过刚才我拿到了程啸身边人近日去向的单子,回头我会再一个个排查。”
长缨点点头,说道:“程啸这些年接受黑白两道的供奉颇多,之前我查了查,只有这个镇海帮是最少的。
“这个帮派在太湖以及漕运上都有人,但他们的总舵却是在长兴城外的一座镇子上,去年帮内有两个人犯了事,也是程啸从中斡旋疏通的。
“这样情况下他都未曾往镇海帮头上捞一笔,我觉得挺不寻常。
“而我刚才探得的消息,侧面又证实了这一点。漕运不光是油水丰厚,而且还直通南北,里头水很深。
“我认为程啸跟镇海帮之间一定有什么勾结,才会在没有金钱往来的情况下达到这样的平衡,你今夜里去探探镇海帮总舵,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。”
少擎答应着,看到了桌上点心,问:“他们好端端地送什么点心来?”
紫缃憋不住,就把来龙去脉说了。“这次那个杜渐倒是挺仗义的,还站出来帮姑娘说话了。虽然咱们不在乎,但看到程湄吃瘪我心里就爽得不行!”
少擎凝眉瞅着长缨:“就这么算了?怎么不扇她两嘴?”
说完觉得打女人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么不合宜,想了下,又站起来道:“这长兴我真是一日也不想呆了,赶紧把这些破事给了了,回去后我一定得让吴妈煮几顿好红烧蹄膀来吃吃才行!”
他背景不简单
长缨看着他出去,托起腮来。
紫缃趴在桌上凑到她跟前,说道:“我也想吃吴妈做的菜了。”
长缨轻叩了下她脑门儿,笑起来。
她打小体弱,吴妈从那会儿开始就负责她的起居,见她不吃饭,就变着法儿地做吃的给她,十几年过去,厨艺早已经炉火纯青。
他们住的那条巷子几乎都是卫所里中低层将领的宅子,门庭并不像京师正宅那么森严,相互串门是常有的事。
当中有几个是还没家室的青年武将,平常闻到她们家飘出的香味,都时常找个由子过来串门兼蹭饭,她因此还结交了不少死党。
像冯少擎这种五花马千金裘的权贵公子哥儿,都能死心踏地留在她身边,你以为是因为她沈将军魅力无边么?错!魅力无边的人是吴妈。
所以这都出来多少天了,他们谁不想她啊?
……程湄被收了,杜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