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老小的性命,更是把那东西帮他给把住了——
虽然哪怕有可能她也听到了些许,也疑心到了些什么,可只要他矢口否认,她也拿他无奈何。
东西把住了,起码就不会再酿成什么余波。
只不过,她沈长缨又为什么会出现得那么巧呢?
“老爷,杜头儿和杨头儿都分别勘察过了,那些人是趁着傍晚后罩房无人时撬开角门入内的。
“他们武功高强,而且看起来对府里情况也很熟悉,应该是早就盯住了咱们,方才同知大人已经传令下去严守城门,接下来的防卫老爷可以放心。”
程啸看了眼来人,点点头。
杜渐行事他是放心的,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他如何在数十人的包围里冲杀,他虽是个文人,可是武将也认得不少,卫所里也没少去,像杜渐那样的身手,真正能找得出来几个。
他果然就放心地端起参汤来喝。
你和傅家有什么渊源?
可是他喝了两口,忽然又顿住了,杜渐的身手是不错,以一敌数十匪徒也救下了他,他知道。
有他在身边这几个月府里一直很安宁,甚至于连城里风气都好了不少,且他交代下去的事情他都能好好给他办到,他也知道。
但既然他有这么出众的能力,又为什么昨夜里那样的日子,还能让那么多的人闯进来?
想到这里他把茶杯又合上,问来人道:“杨禅在哪里?”
杨禅正瘫在杜渐房里等着用午饭。
“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!”他扭头冲着正收拾桌面的杜渐抱怨,“昨夜里五斤酒我少说喝了四斤,半夜里我还是被老七用水给泼醒的,你老实跟我说说你干什么去了?
“是不是勾搭上了哪个姑娘怕我碍事儿,故意这么折腾我?!”
杜渐放下抹布:“我一天到晚跟你混一院,哪有时间去勾搭什么姑娘?”
“你勾搭人还用得着花时间?”杨禅坐起来,“后院里那位二姑娘最近瞄你的次数可越来越多了。你可别当我瞎!
“还有咱们这位沈将军,那日在客栈里你怎么跟人套近乎的,也别当我没看见——”
“头儿,沈将军来了。”
话没说完,护卫迈着腿快步来禀报。
杜渐扭头看去,就见自院门外迤逦行来一个人,穿着白底天青的春衫,悠然漫步,如晴朗天幕上裁下来的一片云。
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!”
杨禅麻溜起身,赶紧整整衣裳跨出门去打招呼:“小的见过将军!”
长缨微笑将他打量:“杨护卫看起来跟渐护卫交情甚好。”
杨禅打了个哈哈:“我们俩也就是臭味相投,对,臭味相投!”
长缨笑而不语。
杨禅回头看了眼杜渐,悄眯眯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,然后清嗓子道:“小的刚想起来还有点事,先告辞!
“老杜你看看沈将军有什么事情吩咐,赶紧去办了啊!别等我吃饭了,我跟老七他们一道还有事呢!”
说完已经一溜烟出了门槛。
还真是臭味相投,长缨心里暗哂,收回目光看向杜渐。
这两人虽然只有三个月的交情,但是在某些方面看上去却已经颇有默契了似的。
杜渐冷眼瞥过她脸上,仿佛看穿了她,转回房里道:“这么快就来找我,沈将军莫非是已经有了决定?”
长缨可没闲到特意过来关注他的地步,见他直奔主题,便也道:“我已经让人去南康卫请示,应该再过不久便会有回音。若无意外我会留下来。但时间只有半个月。”
她不想停留太久,一是不愿浪费太多精力,长兴只有这么大,倘若人真在城里,有半个月时间足够了。
二则是时间长了还得提防夜长梦多,程啸既然有可能起疑,那么就得做好被看穿的准备,与其等他看穿,还不如早些行动先下手为强。
杜渐琢磨着,说道:“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东西一定在程啸手上,而且目前为止还没被转移。如果配合得好,半个月时间也足够了。
“晚些时候我会设法盯住程啸,我猜他很快会有行动,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。”
长缨道:“好的。”
杜渐见她转身,又问:“你去哪儿?”
她停步在椅子面前,扭头看来。
杜渐方觉会错意,收眼端茶,轻呷起来。
长缨嘴角又勾出抹轻哂,坐下道:“渐护卫是哪里人?为广威侯府办事,作派却不像来自燕京?”
杜渐将腿搭起来,半晌道:“徽州人。”
长缨回想了一下营里几个徽州将领的口音,心内暗许。他这口音虽然乡音不浓,但个别字眼听起来还是像的,应是不曾骗人。
又不由对他和傅家的事情好奇:“你跟傅家有什么渊源?”
虽然一度猜想过他是傅家豢养的武士,但事实上他并不像是会屈居人下的样子。
杜渐听到这里,执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