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进电梯里,花磐还在回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惹什么风流债,“不对啊,我自从回来就洁身自好,最多就跟符晔那小子在一起嘛。”
“不是你。”电梯打开,顾溯看到公司门口站着五个人,为首的老人手杵一根拐杖,头发花白,六年过去了,但从脸上看他好像依旧没有什么变化。
花磐看看那群人,又转头看顾溯:“那老头,找你的?”
“你先上去。”顾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。
花磐犹豫了一下,还是按了上行键,因为他看出顾溯不想让他参与。
电梯门合上之前,花磐听到走过来的老人说:“看来你已经猜到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了,你已经见过小溪了吧?”
谢溪?
这该不会是谢溪的爷爷吧?
花磐的脑子里已经开始上演了狗血八点档剧情,什么父母棒打鸳鸯,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孙子,忘了他,开个价。
噗,花磐被自己逗笑,这年头,哪来的这么离谱的事啊。
花磐不知道,还真有,六年前就活生生的发生在了顾溯和谢溪身上,虽然事到如今两人都已经成长了,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,以前的自己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傻的事?
“喂?”
谢溪接了个电话,直接脱了白大褂,自行去找院长请假。
院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写什么,闻言抬头,扶了扶眼镜,“你要请假?这还是第一次,是出了什么棘手事?”
“嗯,我家那边来了人和朋友起了冲突,要去一趟。”
院长点点头:“行吧,我记得你家人在丰城啊,去吧,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着。”
当年谢溪进入医院有段时间是院长亲自带的他,所以算是他半个弟子,对谢溪也很关心。
“好,谢谢院长。”
谢溪直接打了车去顾溯的公司,他到的时候严文冀和顾溯还坐在公司大厅的沙发上,靠窗,从外面都能看到严文冀高傲的神情。
从谢溪的角度看不到顾溯的神情,但谢溪还是一股火从胸口冒了出来。
想想六年前他和顾溯分手的最大原因就是严文冀,而这六年,顾溯和他一样,都过得不好,他能不气吗?
“你怎么还有脸来?”谢溪走进大门,转身直直朝两人走去,气得说话声音都比平时高,“我说过了,我不会去你的公司,我已经有自己的工作了,你别再想控制我!也别来打扰我和他!”
顾溯和严文冀同时转头看向谢溪。
谢溪一顿,因为他明显看到严文冀脸上的怒气不是刚刚出现的。
反观顾溯,神色轻松,反而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浮现一点笑意,“你怎么来了?”
谢溪看了他一眼,好像在说,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?
严文冀站起身,似是看不下去了,忍无可忍道:“谢溪,你现在翅膀硬了,随便飞了是吧,既如此,我也只能当没有你这个孙子。”
“严总。”跟着严文冀来的男人见严文冀气得身形都晃了一下,赶紧扶了他一把。
严文冀甩开他的手,大步走了。
等到严文冀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,谢溪才转头看向顾溯:“你也教训他了?”
顾溯收起看向严文冀时眼底的冷意:“这六年来我最后悔的事除了离开你,就是没能狠狠抵他两句,如果不是看在他年纪大了,就凭他刚才威胁我的话,我也想让他看看,到底是他的公司坚持的久,还是我的公司发展的更迅速。”
谢溪皱眉:“他又用打压你的公司来威胁你了?”
“又?”顾溯看着他。
谢溪顿了顿,“之前,是严文冀用打压我爸的公司来威胁他的吧,一开始我只以为我爸是舍不得自己的公司,后来想,他要是真舍不得自己公司,当初也不会因为我妈出轨而差点让公司破产了,然后就想明白了。”
顾溯抬手碰了碰谢溪的脸颊,“嗯,叔叔压根不在意自己的公司,比起公司,他更关心你,他只是害怕,严文冀会用更恶劣的手段来逼迫你和我,而我们那时候,确实没有力量和他抗衡。”
谢溪沉默了。
确实,他和顾溯那时候就算有现在的心境,都不一定能撑得下来,因为他们不只有彼此,还有彼此的家人。
也许更成熟只能徒添更多绝望。
顾溯看出谢溪眼底的遗憾和不甘,手指擦过脸颊,抚了抚他的眼角,“没关系,现在的我们不是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吗?我们也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。”
谢溪抬眸,看着顾溯,道:“我们在一起吧。”
顾溯愣了一下,轻笑:“我还以为我们早就和好了。”
“谁特么跟你和好了?”谢溪拍开他的手,“哪儿那么容易,你想得到美。”
顾溯无奈:“那刚才?”
谢溪反手抓住他被拍的那只手,握在掌心里,“刚才是我说的,我们从现在开始,和好了。”
顾溯对他的重新界定无奈